“誒?”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當時氣得夠嗆,他一瞪眼,“沒事兒找事兒,是吧?”
“本來就是嘛!”
張薇小嘴兒一撇,“吹什么?比比劃劃的,好像你可行了似的!”
張薇大眼睛一翻,然后伸出手來,“藥呢?”
“不是,我說你挺有意思啊!求人辦事兒,還這么大脾氣?怎么的,我是欠你的啊?”
“哼,那你答應的事情!”
張薇轉過身來,“誒,不過跟你說真的,那個尹天仇可沒死,他現在,對你很是記恨,說不定回頭兒會去找你麻煩。也不能說是說不定,應該說,是基本上肯定會去找你麻煩!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兒!要是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
“我需要你似的!”
王小六兒說著,在她手心拍了一下,“藥我沒帶在身上,回頭兒你去醫館去取吧,到醫館以后就說是我讓你去的,會有人把東西給你。”
“那好吧。”
張薇也知道王小六兒家那醫館所在的位置,當即點了點頭。
“誒!”
看王小六兒開門要下車,她又一側身,“我問你個事兒啊!”
“說。”
“跟你說正經的,你為啥要救我?”
“看上你了。”
“說正經的!”
“哼。”
王小六兒一撇嘴,“我就是覺得,人長得這么漂亮,這么死了,有點兒可惜。”
“你不會真是對我有想法吧?”
張薇有點兒開心,笑吟吟地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那你直說多好!”
“別臭美了,我怎么那么喜歡你?”
王小六兒說完,又往前湊了湊,“不過,我倒是真心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關于伏牛山的事情,我是肯定不會說的。”
“那算了。”
王小六兒說著,要開門下車。
“誒!”
張薇示意他等等,然后想了想,“那你先問問看,要是不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王小六兒身子一漲,湊到了張薇的身后,手抱著前面的車座一挑眉,“最近這段時間,你見過張五爺本人么?”
“沒有。”
張薇搖搖頭,“五爺最近這些年很少露面了,我最少也有幾年沒見到他了。”
“他現在確定還活著么?”
“這不廢話么!”
張薇一撇嘴,“五爺是張家的主心骨兒,沒有他,張家很難在江湖上立足,但是,五爺他那個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在外面有些個仇人,所以,多半時候他都不怎么露面,尤其是最近幾年,聽說,他一直在閉關,估計著這事兒十有八九跟他之前得到了一本秘籍有關。”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閉關修行的意思唄?”
“差不多。”
張薇抿了抿嘴,“我在張家,也算是地位不低,但是張家的規矩,一直都是傳男不傳女,很多家族內部的事情我是沒有辦法參與的,我不夠格兒。”
“那張強應該能參與的吧?”
“那肯定的。”
張薇說著,深吸一口氣,“不過,你要是想從他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也很難。”
“嗯?”
王小六兒一愣,“那為什么?”
“因為,張強雖然在將來有一定可能會接了五爺的班,但是,他現在的身份,還不算是張家的決策層。我這么跟你說吧,在張家內部,也分四梁八柱三六九等,像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不管出身如何,基本都只能算是底層人物,真正有話語權的都是那些老家伙。”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那這次你們回去,張五爺會不會責罰你們?這次出去損失了那么多人,不好過吧?”
“這不廢話么?”
張薇一撇嘴,“不過,要是能把你宰了,回去以后估計就不會被罰了。”
“那你試試啊?”
“我不試。”
張薇巧笑嫣然,“雖然,我很擅長跟人打架斗狠,但我又不缺心眼兒!就我現在這點兒能耐,我還是心里有數兒的!你要真想收拾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我能把你揍的呃呃叫。”
“是是是,你多牛啊!”
王小六兒撇了撇嘴,“實話實說而已。”
“我也沒說你沒說實話啊!”
張薇說著,身子一扭,轉回身對著王小六兒,“我不是一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不過,咱們兩個,立場不同!要是下次遇上,你落我手里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這是丑話,丑話說在前頭!”
“明白。”
王小六兒也點了點頭,“畢竟,你跟尹天仇有婚約在身嘛!”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薇說著,翻了王小六兒一眼。
王小六兒卻曖昧一笑,“不過,我也說真的,如果我是你,我不管想盡任何辦法都要把這婚事推了。”
張薇一挑眉,“為什么?”
“尹天仇那個人,天生反骨,不是個正經人。而且,這個人,心狠手辣,你要是想找個男人過日子呢,這種不適合你,準是個坑。有些爛人,離得越遠越好,要不然等你后悔了,就來不及了。”
“哼。”
張薇撲哧一笑,“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不能相夫教子,舉案齊眉呢?”
“就你這性格,尹天仇,可滿足不了你。”
王小六兒托著腮幫看著她,“我跟尹天仇交過手,他實力不弱,這倒是真的,但是,他在修行路上,揠苗助長,對丹藥過于依賴,好處是,他修行的速度確實比尋常人快很多,但以我觀察,這樣做,給他也帶來了很大的傷害。”
王小六兒用手擋在嘴邊,“你不信,你可以找機會試試他,這個尹天仇,十有八九已經是個殘廢了,能不能行房都是個問題。”
張薇一歪身子,瞪著大眼睛很驚訝,“你說什么呢!”
“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兒呢?正經的!”
王小六兒信誓旦旦的模樣,“你別忘了,我也是個醫生!不過我也不敢說的那么絕對,你自己試試就行了!”
張薇沒作聲,眨巴眨巴大眼睛,若有所思,“那也無所謂,那種事,我不在乎。”
“得了吧。”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你自己是個什么樣兒,你自己心里清楚,像你這樣的妞兒,我也不是沒見過,以我對你的判斷,你倆在一起塊兒了,那絕對沒什么好果子吃。不是你受不了他,就是他受不了你,與其到那時候尋死覓活的,還不如早早做個了斷。”
“你怎么那么壞呢?”
張薇笑吟吟地打量著王小六兒,“我明白了,你那意思,我不跟尹天仇,跟你唄?是不是?”
“我可沒有!”
王小六兒一臉不屑,“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休想得到我。”
“呀呀呀!”
張薇直咂吧嘴兒,“德性,我還看不上你呢!”
“你看上了,也白看上啊!”
王小六兒說著,開了車門,下車了,臨了兒拍拍車門,很是瀟灑。
張薇在一邊兒撇著小嘴兒作不屑狀,看王小六兒進店去了,也開車走了。
回去的時候,店里已經人滿為患了,因為店里沒有地方,很多來的食客都只能在等著,這人擠人的,實在鬧不開了,王小六兒既不愿意伺候這些食客,也不愛在樓下添亂,就自己先上樓去辦公室呆著去了。
他坐在沙發上,把腳翹在桌子上,手里拿著一本從古玩地攤上淘來的破書在那兒翻著。
翻著翻著,就聽見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緊跟著,門一開,吳沫沫頂著一頭短發嬉皮笑臉第探頭進來了。
她和李可欣都在店里幫忙。
王小六兒看了她一眼,“干嘛?”
“嘻嘻。”
吳沫沫背著手,溜溜達達地晃進來,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緊身小背心,牛仔褲,因為人長得瘦,上圍又豐滿了不少,所以看起來,那小身材也是可圈可點,饒是王小六兒見多識廣,也忍不住看了一眼。
“誒,你說你,能不能行了!你穿衣服能不能不穿這么緊身的,干嘛,跟人顯擺身材好,是吧?”
王小六兒看她那得意的小樣兒,有點兒哭笑不得。
吳沫沫一聽這話,故意挺胸抬頭,“怎么的,嫉妒啊?”
“去一邊兒去吧!”
王小六兒笑著,在吳沫沫的小翹臀上拍了一下,“別在我這兒搗亂,去,干你的去!”
“我不是過來陪陪你么!”
吳沫沫撅著小嘴兒,撒嬌似的,王小六兒卻一咂吧嘴兒,“嘖!”
吳沫沫挺怕他,嚇得嬉皮笑臉地就跑了,王小六兒身子一歪,半躺著,躺了沒一會兒呢,李可欣也偷偷摸摸地跑了進來。
她就比較老實,笑嘻嘻地,還有點兒靦腆,王小六兒瞄了一眼李可欣那短裙下的一雙大白腿,一下坐直了身子,“下次在店里不許這么穿啊!那裙子穿的那么短,露倆大白腿,晃誰呢?”
李可欣一愣,然后撲哧一聲笑了,“我一直都這么穿啊!再說了,要是不行的話,那我在你那兒的時候,你也沒說啊!”
王小六兒看傻子的眼神,“那是私底下,這是什么地方?店里不許這么穿!你這叫歪風邪氣!要是店里的小姑娘都跟你似的,咋弄?”
“切!”
李可欣有點兒不服,嬌滴滴地撅著小嘴兒,“假正經!老頑固!”
“誒?”
王小六兒一抬頭,嚇得李可欣一溜煙兒就跑了。
“一天天的!”
王小六兒撇著嘴,就像個地主大爺似的,牛氣極了。
“丟丟丟丟丟丟丟……”
李可欣剛跑了沒一會兒,那小妮子又蹦蹦跶跶地跑了上來。
她手扒著門,一探頭,迎來了王小六兒斜眼看人。
小妮子眨巴眨巴大眼睛,齜著小白牙,一個傻笑,“主人,樓下,有人找你!”
“嗯?”
王小六兒一愣,“誰啊?”
“是個老頭兒!”
“老頭兒?”
王小六兒心里很是納悶兒,一聽這話,起身下樓了,到樓下一看,就看見門口兒位置,真站著一個老頭兒,手里拿掐著一根拐杖。
“喲,老黃?”
王小六兒挺驚訝,“你怎么來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黃瘸子一聽這話,咧著嘴笑了起來,“正好路過,過來看看!”
“走吧,別在這里說話。”
王小六兒覺得這里人多眼雜,擺擺手,跟老黃一起出來了。
正巧是飯點兒,王小六兒也有些餓了,兩個人商量一下,一起去不遠的一個面館兒去吃了頓飯。
這家牛肉面挺好吃,王小六兒經常帶著那小妮子一起來,到了以后,店老板一看是王小六兒,連忙熱情招待,“喲,六爺!”
店主五十多歲,一聲“六爺”叫的王小六兒挺不好意思,但是對方卻不是開玩笑,真心的,附近這些做買賣的不認識王小六兒的少,沒辦法,之前火鍋城那邊兒老跟人干架,那陣仗都不小,附近這些愛看熱鬧的哪個沒見過?
再說了,現如今,這一條街上,一半的商鋪其實都是王小六兒的,這家牛肉面館兒也是,別人不知道老板是誰,他們還不知道么!
王小六兒平時不怎么經營這些,一起都交給了馮楠那邊兒代為管理,但這房租漲不漲,終究還是王小六兒一句話的事兒,所以,附近這些商鋪的人要是見了王小六兒,那一個個,都客客氣氣的,不管平素里多兇惡的主兒,一樣的服服帖帖,沒脾氣。
話也說回來了。
江城那些自認為有點兒本事的,出來混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流氓啥的,基本上來來回回就那幾個小圈子,王小六兒雖然不在社會上瞎混,但是,但凡在江城能有點兒名氣的基本上也都跟王小六兒打過交道,不是朋友,就是朋友的朋友,要么就是被收拾過的,即便有些沒什么交集,那也聽說過王小六兒的事跡。
都知道這位爺不好惹,因為招上他的,基本上就沒什么好果子吃,挨頓揍算好的,弄不好,給你折騰個底朝天,不說傾家蕩產也差不多。
不過王小六兒有一樣挺好,就是欺強而不凌弱,只要不是那種不開眼硬往上送的,基本上都跟這貨相處得不錯。
王小六兒坐下以后,要了兩碗牛肉面,一盤拌花菜,一盤豬頭肉。
黃瘸子嘗嘗這牛肉面,很是滿意,可他說是恰好路過,實則,多半有事,王小六兒一看黃瘸子那神情,就猜個七七八八,看他吭吭嗤嗤的,就忍不住笑,“你要是有話,就直說就行!咱們都認識這么久了,我什么人,你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既然都是明白人,真犯不上拐彎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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