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始本來是想悄悄潛進他的營帳的,但是這里是軍營,大概是前世寧上將對她的教導,軍營這種地方和其他地方不同,一切都要按程序來。
因為這里神圣不可輕犯。
當然,要是夜亦宸不愿意見她,就證明他受傷了,在躲她。
這個時候,沒有什么比夜亦宸的傷更重要了。
士兵雖然很不喜鬼醫的話,但本著自己的職責所在,還是去稟報了。
此時此刻,夜亦宸正療完傷,坐在大帳的主位上看書。
“報!稟王爺,鬼醫在軍營外求見。”士兵道。
夜亦宸想著自己受傷一定發現,這樣又會讓她傷心,而且她都找到這里來了,怕是已經是去王府找過了,隨即道:“就說本王有事,讓她回去。”
“可鬼醫說,王爺你若是不愿意見她,她就打進來。”士兵苦著個臉道。
夜亦宸心里失笑,這丫頭還真是吃他吃得死死的,不過這對他來說,是不是算好事?
看來是必須讓她見一面了。
“請她進來吧。”
“是。”
士兵雖然表面應下,心里還是不可思議,要是旁人敢如此,早就被拿下了吧!
這鬼醫不僅沒事,王爺還真就聽她的,妥協了?!
為了防止慕傾歌會把脈,夜亦宸將盔甲重新穿上,做成一幅剛巡查士兵回來的樣子。
慕傾歌一來便看到夜亦宸一身金色的鎧甲,蠟燭的的光搖曳映在他的臉上,更顯幾分剛硬和冷峻。
整個營帳里只有他們兩人。
見到夜亦宸這副模樣,慕傾歌總能想到當初他凱旋而歸的景象。
鮮衣怒馬,錚錚鐵骨。
“怎么過來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夜亦宸起身將慕傾歌牽著坐到主位上道。
慕傾歌見夜亦宸的臉色沒什么問題,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塊臉,在坐下后,慕傾歌反手握住夜亦宸的手腕,想要給他把脈。
可手腕被護腕裹著著,慕傾歌只能摸到冰涼涼的黃金護腕。
“把盔甲脫了。”慕傾歌的語氣不容置喙道。
“脫了!”
夜亦宸勾起唇角,戲謔道:“一個小姑娘,讓男人脫什么衣服,以后不許這樣。”
慕傾歌瞇了瞇眼,道:“夜亦宸,我沒和你開玩笑,脫!”
“那你答應嫁給我,我就脫?”夜亦宸挑眉道。
慕傾歌手一揮,夜亦宸整個人就動不了了。
“你不愿意,那我親自動手。”
他越不讓她把脈,就越證明這里面有鬼。
慕傾歌把夜亦宸扶到椅子上坐好,將護腕解開給他把脈。
搭上他的脈象時,慕傾歌的眼睛不由的睜大了。
內傷,極重的內傷。
“他傷到你了是嗎?傷到你了是不是?”
見夜亦宸只是看著她,她大聲道:“說話!裝什么啞巴?”
“不是什么大事。”夜亦宸聲音有些暗啞道。
“呵——”慕傾歌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受這么重的內傷不是什么大事?夜亦宸,那什么才是大事?是不是死了才算大事?!”
到了最后,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心疼,心里超級疼。
生氣,非常的生氣。
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皇甫謹墨,還是氣夜亦宸。
她開始扒他身上的盔甲,大概是急的,又因為她沒穿過盔甲,不知道怎么解開,一個人和盔甲較勁了好一會兒。
“你讓我動一下。我給你解開。”
夜亦宸很想捉住慕傾歌亂動的手,但無奈自己動不了。
慕傾歌置若罔聞,接著扒。
“宸爺,我通說鬼醫她來軍……”
衛軒揚聽說慕傾歌來了,興沖沖的跑過來,拉開營帳的簾子就看到了這一幕——
慕傾歌一只腳站著,一只腳跪在椅子上,手上抓著夜亦宸的盔甲,盔甲下面的衣服已經有些皺了。
衛軒揚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想也沒想到會是這副樣子。
“你來了正好,幫我把他搬到床上去!”慕傾歌見衛軒揚愣愣的站在那里,吩咐道。
“哦,啊?”衛軒揚總覺得那里不太對勁。
然后明白是哪里不對勁了,宸爺自己會走啊,為啥要讓他幫忙搬。
“快點,磨磨蹭蹭的干嘛呢!”慕傾歌急道。
“不是,宸爺他……”衛軒揚指了指夜亦宸,又指了指慕傾歌。
對于現在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很是不解。
“你廢話怎么那么多?我給他撒了藥粉,讓她動不了了。”慕傾歌見自己不解釋清楚,衛軒揚是不愿意過來幫忙了。
衛軒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過去將夜亦宸搬到床上,又問道:“搬床上來干嘛?”
這又是讓宸爺動不了,又是要搬上床榻的,很難讓他不想歪啊!
慕傾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繼續道:“把他的盔甲脫了。”
“啊?”
衛軒揚不停的眨著眼睛,速度這么快的嗎?!
“衛軒揚,出去。”夜亦宸命令道。
衛軒揚權衡了一下利弊,最終還是出去了。
為了防止慕傾歌叫住他或是攔住他,他甚至連輕功都用上了。
夜亦宸看向慕傾歌,道:“讓我動一下,我幫你解開,信我,好嗎?”
慕傾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揮了一下手。
“自己脫。”
夜亦宸這次學乖了,自己半坐起來將鎧甲脫了。
慕傾歌走上去,拉著他的衣服往兩邊一拉,古銅色的胸口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胸口上兩個已經泛黑的的掌印瞬間刺痛了慕傾歌的眼睛。
夜亦宸急道:“我已經療過傷了,過下日子就好了。”
慕傾歌輕輕的摸著那兩個印子,因為她的觸碰,男人不由的顫愫了一下。
兩行清淚從眼眶里流了下來,夜亦宸見慕傾歌哭了,心里又疼又急。
“是不是因為我,所以分神了,才會受傷的。”慕傾歌眼淚一直不停的流道。
夜亦宸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著眼淚,溫柔道:“沒有,沒有的事,只是和他做了一個交易,所以挨了他一掌,和你沒有關系的,不要自責好嗎?”
他越這么說,慕傾歌就哭得越兇。
“是我,又是因為我!”慕傾歌有些絕望道。
“如果不是因為哄我高興,你就不會帶我去燈會,魔教的人也不會來殺你,你就不會受傷,都是我,一切都是我,是我害你受傷的……”
她就不該放縱自己,總以為就那么一回會沒事的,卻還是出事了。
她本就是該絕情的命不是嗎?
她本就該斷情絕愛的。
她就不該貪戀夜亦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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