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眾人進宮于御花園參加文試。
夜亦宸特地吩咐了蕭如夢最后出場，這個時候，他和慕傾歌好觀察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可每個人都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東西。
“這背后之人，還挺能裝的。”慕傾歌在夜亦宸身邊低聲道。
夜亦宸抿了一口茶道：“背后之人不簡單，自然不可能這么容易被看出來。”
“我已經期待這位趕快捉妖了。”慕傾歌急不可耐道。
夜亦宸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揉了揉慕傾歌的腦袋。
眾人看到這一幕，有心里發澀的，有發酸的，有眼含笑意的，有咬牙切齒的，唯獨這兩位樂在其中，不怎么在意身邊投來的各種眼神。
“文試，開始！”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文試分為兩場，今天的比試沒什么火藥味，大家拿出自己拿手的東西，留下好印象能得分便可，真正有火藥味的是明天的飛花令和對對聯。
要知道，文人們認真起來，那火藥味可不輸武將。
在場有不少武將已經昏昏欲睡了，這種咬文嚼字的東西，看到就頭暈。
“文試共有四項，分為琴棋書畫，除棋需要兩兩對弈之外，其他三項皆可自己完成，佳作在得到一半票數以上，可為所屬的國家積一分！”太監高聲先不規則道。
“文試，武試，狩獵之后，幾分位于第一名的，可對吾皇提一個能力范圍內的要求。”
太監掃了在坐的諸位，道：“現在，琴藝比試開始！”
敢上臺的，自是琴藝不錯的，是以沒有魔音繞耳，只有意境高或低的問題。
當然這是對那些我的懂琴的來說，就慕傾歌這樣的，最多也就只能蹦出好聽兩個字。
太上皇看著慕傾歌茫然的眼神，很是想笑，他偏身對皇上說道：
“看看傾歌丫頭，還好這些都不用比試，不然輸得最慘的就是她！”
皇上往夜亦宸和慕傾歌那邊看了一眼，哼道：“早知道朕就改改規矩，讓著丫頭體驗一下生活不易。”
不過他也就過過嘴癮，要是真的要比試，眾人一定又要被攝政王血虐。
論武，他是百戰百勝的戰神，每場戰役都能當做后世典范；
論文，他小小年紀便能贏各位大儒，早已天下無敵手。
只因他的戰功卓越，眾人看到的只是武的這一面，文的這一面很少關注。
有這么一位厲害的人在旁邊，慕傾歌想輸都難。
慕傾歌偏頭看了一眼夜亦宸，見他微微磕著眼，似聽似睡。
感受到她的目光，夜亦宸眼睛微張道：“怎么了？”
“你聽得懂嗎？”慕傾歌眨著眼睛問道。
“還行，不過太軟了，聽著沒什么精神，意境倒是都不錯。”夜亦宸評價道。
或許是帶兵久了，比起高山流水，他更喜歡澎湃激昂。
慕傾歌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胡亂瞎謅的。
她正要繼續追問，周圍的開始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嗯？怎么了？”慕傾歌抬起頭來道。
“是蚩突國的公主上來了。”忘憂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傾歌的表情道。
聽到蚩突國的名字，慕傾歌的眼睛危險的瞇了瞇。
“你同我提過蚩突國，他們惹過你？”夜亦宸問道。
慕傾歌搖頭道：“沒有惹到我，而是他們蚩突王室，欠了一筆血債，債主死前把要債的重擔交給了我。”
“這債，你想怎么個要法？”夜亦宸問道。
慕傾歌看著已經坐好準備撫琴的蚩突公主，緩緩道：“那就要看看他們王室要不要臉了。”
“嗯？”
“還記得我剛回來，參加長公主宴會時跳的舞嗎？”慕傾歌問道
夜亦宸點頭，她的一點一滴，他皆保存良好，又怎會忘記。
“那時，長公主問我，我的舞蹈是不是雪娘教的，我說不是，但事實上，我的舞，確實是學娘教的。”慕傾歌實話實說道。
夜亦宸的眼眸閃了閃，道：“按照時間來算，那時她應該是一具尸體。”
“不錯，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說我的舞蹈不是雪娘教的，她被家族悄悄保下，逃跑了。”慕傾歌道。
世上音樂舞蹈，屬蚩突最甚，而在蚩突，最甚者乃是竹家。
竹雪，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雪娘，是竹家那一輩最有天賦的一個女子，她編排的舞蹈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舞蹈一出，便是火遍大江南北的精品。
因為她，整個竹家的名聲更是大燥。
或許是因為太耀眼，所以招來了其他家族的嫉妒，蚩突宛家，向來同竹家平分秋色，但因為雪娘的天賦，打破了表面上的平衡。
竹家出了一位天才，宛家出了一位王后，宛家仗著家中女兒在宮中的地位，開始對竹家下手，最后被誣陷，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家中的曲子舞蹈皆被宛家奪了去，恬不知恥的稱作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只有在宛家才是真正的物歸原主，竹家是剽竊的。
家里人不忍家族文化失傳，故而全家悄悄保下了雪娘，讓她離開蚩突，隱姓埋名，將家族的文化傳下去。
雪娘一路輾轉，來到了景國，但長年累月的奔波，最終體力不支，倒在了天山腳下，慕傾歌正好遇到她，便把她撿了回去。
可是她的虧空實在太大，慕傾歌拼盡一身醫術也只能讓她多熬一年。
雪娘身負家族委托，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后，硬是要教慕傾歌跳舞，把家族的文化傳承下去。
偏偏慕傾歌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本想讓天山其他小師妹來學，可雪娘就執意讓慕傾歌學，說她根骨很好，是跳舞的料。
可怎么說，慕傾歌就是不愿意學，雪娘一怒之下嘔了一大口血，含淚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皇甫弈修在一旁聽得感動得稀里嘩啦的，直接拍板，讓慕傾歌血。
慕傾歌實在沒辦法，只能跟著雪娘學跳舞。
雪娘說得沒錯，慕傾歌卻是根骨極佳，說一遍就能全部記住，跳起來舞來如蝴蝶般靈動，再配上她絕美的容顏，就連雪娘自己也被驚艷許久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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