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宸和慕傾歌正要進帳篷,蕭安琰身邊的新太監便走過來行禮道:“攝政王,攝政王妃,皇上有請。”
之前的那個老太監,被查出來被人收買了,蕭安琰直接下令處死了。
兩人到蕭安琰的帳子里坐下,蕭安琰皺眉擔憂道:“攝政王,你派這么多兵力在此,萬一黑鱗不來又或是聲東擊西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定會來。”夜亦宸肯定道。
“何以見得?”蕭安琰不解問道。
“黑鱗想要的是這個天下,打天下需要什么?”夜亦宸問道。
“自然是錢,兵力,軍火百姓的支持。”蕭安琰道。
“不僅這些,還有朝臣,她即便得到這個天下,朝廷的人都死光了,她即便想要招一批人也沒那么快。
錢和兵力她有,軍火現在皇甫謹墨在冀州幫她,我之前還疑惑她為何要選在狩獵當天來,直到后來夜啟來報,許多官員家宅不寧,我便知道了她的目的。
她想趁這個機會,操控住朝廷官員,所以,他今天一定會來。”夜亦宸道。
“不知為何,朕從今天開始就心緒不寧的,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生。”蕭安琰皺眉道。
“你是皇帝,你巋然不動,手底下的人才不會亂了心神,你現在心緒不寧該改變不了什么,反而會動搖他們的心。”夜亦宸道。
蕭安琰點頭道:“我明白,這話我也就和你們說起過。”
“你說,黑鱗來狩獵場,會怎么來?”慕傾歌問道。
“我若是黑鱗,便是帶著人大搖大擺的來,我來這這里的目的是讓所有官員都聽我的話,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來,偷偷摸摸的來算是怎么回事。”夜亦宸道。
如夜亦宸所預料的一般,第二天還未開始狩獵,眾人按位置坐下,黑鱗便帶著一隊人來了。
夜亦宸特地吩咐過不必攔黑鱗她們,是以她們能夠暢通無阻的到達宴會上。
“本宮以為上來需要花些功夫,沒想到你竟然沒讓他們攔著。”黑鱗看向夜亦宸道。
她眼風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笑道:“別這么驚恐仇視的看著我,當心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她的眼睛最后落在了坐在龍椅上的蕭安琰身上,后者目光炯炯,視她為死敵。
她眼睛危險一瞇,心里很不痛快。
“黑鱗,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慕傾歌眼底帶著恨意和殺意道。
黑鱗笑道:“本宮自然是要留下的,活著留下,而你們,就死著留下吧。”
“你不會以為,擾亂了這些官員的后院,他們就能為你所用了吧?以我對黑鱗的了解,你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慕傾歌道。
“慕傾歌,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官員本就是微本宮所用的呢?”黑鱗挑眉笑道。
“讓他們的后院起火,不過是對你和夜亦宸使的障眼法罷了,以我對你們的了解,你們該不會相信了吧?”
她將剛才慕傾歌諷刺她的話,還了回去。
“我們確實相信了,只是孤很好奇,你就帶著這么點人,就算加上那些這些官員,別說是執掌大權了,就是能不能從這里活著出去,都是個問題。”夜亦宸道。
黑鱗左右看了看,勝券在握道:“本宮自然有本宮的把握。”
她看向蕭安琰道:“你可知前朝以何治國?”
“嚴刑酷法,事實和歷史證明,你們是錯的。”蕭安琰沉聲道。
“哈哈哈……”黑鱗大笑道:“錯的?你覺得你的以仁孝治天下便是對的嗎?當真是愚不可及!
若不以嚴刑酷法治理天下,如何讓臣民害怕,如何讓臣民為自己所用,如何彰顯自己的權勢地位?
賤民終究是賤民,和他們談道德仁義?你們當初若是有道德仁義,又怎會干出謀反叛變之事?
強盜說自己是好人,要為他人做好事,你不覺得可笑嗎?”
蕭安琰氣的牙癢癢,可卻不知該如何反駁,黑鱗每句話都踩在了點上,這些都是事實,無法反駁。
“黑鱗,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滅了你的前朝,那你可知前朝又是怎么樣的光景?”慕傾歌開口問道。
“若非有你們這些謀逆之心的人,如今的墨國,當是萬國來朝,盛世之景。”黑鱗昂著下巴,雙手打開道。
“錯!是奸佞當道,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受人欺凌!”慕傾歌厲聲道。
“你一口一個賤民,殊不知,你當初的一切,都是賤民交的稅,一邊用著別人辛辛苦苦得來的東西,一邊還罵別人,你又是有多大的臉?!
如今是我景國執掌天下,你這個前朝公主,說好聽一點是公主,難聽一點,不也是你口中的賤民嗎?”
黑鱗冷笑道:“你還真是伶牙俐齒呢,那你不妨說說,你們景國推翻我朝,是什么行為?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不必說出花樣來,實話實說罷了。”慕傾歌道。
“你自出生沒多久,便被送去了天山,民間是和模樣你自然沒見過,那我就好好與你說道說道。
你見過人們易子而食嗎?你見過百姓家中十室九空嗎?你見過女子被做成一道道菜嗎?你見過一條已經發臭的死狗被人們瘋搶的模樣嗎?你見過忠良之家被奸佞陷害,被五馬分尸的嗎?
這些難道就是你所謂的萬國來朝,盛世之景?你不覺得荒唐嗎?”
慕傾歌起身,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道:“在坐的,上了年歲的人,他們當年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你可以讓他們都說說,是不是如我說的那般?
若是你墨國讓百姓過得好,百姓不怨聲載道,他們能安居樂業,日升而作日落而息,誰會拿著自己的命去冒險去打仗?
真要論先來后到,也是你們敗了整個國家,愧對了百姓才會被推翻的,我們,不過是順勢而為。”
“這么說,你覺得我們當初以嚴刑酷法治天下是錯的,你們以仁孝之禮天下是對的嘍?”黑鱗瞇眼問道。
“也不全然是,任何事都該張弛有度,治理國家亦然。”慕傾歌道。
黑鱗勾唇,將頭上的斗笠拿了下來,露出了上半張臉。
她沒有再看慕傾歌,而是看向了對面的蕭安琰。
“既然是以仁孝治國,那本宮倒要看看,當今皇上有多孝順!”
說完,她便把蒙面的黑巾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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