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大人,我們不想參加金兵試煉了,請放我們出去。”
冷雙易上前一步,拱拱手道:“損壞的廣場,我愿意賠一萬中品靈石,只要您將我們送出去,立刻奉上,絕不食言。”
“嘭!——”
凌風一只手狠狠捶向城墻上的圍欄。
圍欄橫桿立刻碎裂,無數碎石掉落在地上,徐徐朝冷雙易三人滾過來。
“喲,您這是什么意思?要給我們下馬威?”周眥用腳止住一塊滾來的碎石,腳尖輕踢,碎石飛向木制的大門,將木門打出一個大洞。
凌風聽著木門碎裂的聲音,心里抽抽。
廣場用不用修不一定,這門肯定是要修的。
唉,又要花靈石。
“金兵試煉絕不允許放棄。”
他猛地一拍圍欄,又有幾塊碎石落下,“你們當真不進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冷雙易低頭嘆口氣,一臉無語。
“走吧,回去睡覺,我好困。”周眥打了個哈欠,拍拍他倆肩膀。
三人轉身就走。
“您老可別拍欄桿了,好好的欄桿都被你拍成什么樣子了?自己花靈石賠吧你。”解春秋回頭嘲諷兩句,大出一口氣。
凌風氣得正要再拍欄桿,把手放下,“你們給我回來!只要你們三人一共交一萬中品靈石,就能進城。”
三人根本不回頭。
“九千五中品靈石,不能再少了!你們給我回來!”
“九千!”
“八千五!最低價了啊!”
“八千中品靈石,一口價!”
解春秋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凌風一臉驚喜,高興地拍了下圍欄,再次有不少碎石墜落,“一個唾沫一個釘,我說話算話,八千中品靈石。”
“凌風大人,你的走狗,一萬中品靈石賣不賣?”
“什么?”
凌風怒氣橫生,他們竟然敢肖想自己的走狗。
“三萬中品靈石,不能再多啦!”
“不賣!”
那可是走狗啊,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走狗是什么級別的妖獸?
“五萬中品靈石,一口價!”
“滾!”
凌風大手一拍,附近城墻上的圍欄瞬間全部碎裂倒塌。
“切,不賣就不賣,罵人算什么?真沒素質!”
解春秋翻個白眼轉過身,攬著兩人肩膀往回走,“走走走,回去喝酒去。這里靈氣也太稀薄了。”
城墻長長的圍欄缺了一截,看起來像極了缺牙老人的牙床,楚楚可憐。
凌風從城墻上飛下,氣呼呼地往房間走。
突然,他停下腳步,看向木門。
一個碩大的洞大咧咧得在木門上笑著。
“新兵菜鳥,不服管教,最煩了!”
凌風氣得踢飛腳旁的石子,背著雙手往房里走,“就沒見過這么犟的新兵。”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解春秋捏著個酒杯,醉眼朦朧,“自己挖的洞,呆著就是舒服,跟家一樣,我喜歡。”
周眥又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鉆進被褥里睡覺。
解春秋醉醺醺地學他,也一秒入睡。
寒氣尚未消退,冷雙易給火堆添些柴火,走出洞口。
一刻鐘后,洞口出現一個因地制宜的幻陣,幾顆大樹聳立在這里,與周圍渾然天成。
他拍拍手上泥土,心滿意足地朝山上走去。
等解春秋醒來時,天色已經大黑。
“咚咚咚!”
一陣敲打聲從外面傳來。
他看看旁邊的周眥,輕手輕腳地走出洞府,發現冷雙易正拿著錘子對一些木頭敲敲打打,旁邊放著三張椅子。
“小易,你在干嘛?”
“你醒了?”
冷雙易笑笑,“坐在地上太涼,我做了三把椅子,一張桌子,一張大床。”
“老周醒了嗎?我一會兒把這弄進去拼一下。”
“豁,小易你真是太全能太心細了。”
周眥在一個時辰后慢慢轉醒,醒來看著冷雙易的杰作,立刻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他們在二十五重天金兵駐地住慣了大通鋪,冷雙易索性做了一張大床,三個人睡也綽綽有余。
尤其冷雙易身懷無窮靈力陣,不能睡覺,另外兩人睡著更寬松。
一頓酒足飯飽,三人拉著椅子圍坐在火堆旁烤火。
“我們得試一試,說不定這鬼地方能出去呢。”
“對,在這之前,咱們能攢妖獸也攢著,做兩手準備。”
“另外,凌風那兒還是得磨一磨。他說這兒是他的一言堂,那他肯定有讓我們退出金兵試煉的辦法。”
“對,他好像很缺靈石,這個缺點挺好拿捏,對我們有利。”
“爬天梯前,季佑大人把我們的令牌傳給他了,或許我們找到令牌就能出去。”
“也最好跟別人打聽打聽。他不是說季佑曾經是他的手下嗎?季佑能出去,那些城里老人說不定知道。”
“對對對!我冥冥中感覺咱們很快就出去了。”
……
他們細細討論了逃出生天的辦法,才一個個悠閑地靠在椅子上休息。
冷雙易氣定神閑地翻著手中書冊,不時拿起小茶壺抿口茶。
“嘻嘻,看著小易一派悠閑的樣子,我的心也慢慢靜了。”
解春秋翹著二郎腿,拿著折扇輕搖。
“悠閑”兩個字,喚起了冷雙易對罪人堡的回憶。
自己的師父,閑叔,永遠是一副不慌不忙,優哉游哉的樣子,還專門創了獨家閑功。
他“噗嗤”一笑,出來這么多年,倒是沒見過類似的功法。
“小易笑什么?”
解春秋收了折扇,一臉好奇。
他的眼神慢慢迷離,“我想起了我的師父。”
周眥一愣,開心笑道:“小易還有師父?”
“有的,他教會我彈琴。可惜離家后,再沒機會練琴。”
他一直都在著急,急著上九重天退身上魔氣,急著上十六重天報名金兵隊,急著上二十五重天加入金兵隊。
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妹妹想回家。
如今,來到這個跟家鄉極為相似的地方,竟然難得有了閑適的時光。
今天做家具剩下的木料堆放在旁邊,冷雙易收了書本,揪下來一片葉子,“今日閑心不錯,給你倆吹首曲子吧。”
他生澀地吹了幾個音調,很快掌握精髓。
曲調順暢高昂,是他最拿手的《對江飲》。
一曲終了,周眥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小易,聽完你的曲子,我的腦袋舒服好多。”
對!
《對江飲》正有舒緩神魂,恢復靈力之效,他怎么給忘了?!
冷雙易眼睛一亮,“這曲子睡著聽對身體最好,你們上床休息吧,我給你們再吹幾遍。”
解春秋興奮地脫鞋脫襪,正正經經地躺在被窩里,想了想,還把藍瞅松鼠弄了出來。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藍瞅松鼠好奇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也興奮地鉆進被窩,睡在兩人中間。
曲子在冷雙易口中蕩出,慢慢流淌在整個山洞內,火堆“噼啪”炸裂的聲音都小了好多,熊熊火焰愈發溫柔。
每吹完一曲,他自己也全身酣暢淋漓,心曠神怡,因此,他越發投入。
兩雙眼睛,一高一低,看著山洞里的場景看了足足一刻鐘,才慢慢離開。
“哼!”
凌風一邊走夜路一邊生氣,“他們那被褥,那茶香,還有存留的靈食味道,一個比一個貴。”
“這么富裕,干嘛要在乎那么一點兒靈石?這破地方,啥啥都貴,那一個木門,修補一下仙盟竟然要價兩萬中品靈石,他們怎么不去搶錢啊!”
凌風揮揮拳頭,臉上盡是怒氣。
他往前走了幾十米,回頭看向遠處隱約的光亮,“還是得想辦法讓他們進城,小哈你說對不對?”
“汪!”
金毛小狗挨著主人的腿前行,亦步亦趨。
“小哈是好狗!”凌風彎腰摸摸金毛小狗的腦袋。
“汪汪!”金毛小狗咧著嘴笑,眼睛在黑暗中隱隱發著綠光,倒映著主人的輪廓。
幾日過后。
冷雙易三人按照計劃探索周圍群山,順帶捕獵遇見的妖獸。
臨近傍晚,他們找了溪流洗漱完畢,有說有笑地回了山洞,才發現山洞被幾只貓耳狐占據了。
床上被褥,四周墻壁,桌椅地面,到處都是他們爪子的劃痕。
幾只貓耳狐在角落里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啊啊啊啊!我的小窩!”
解春秋氣極敗壞地捉了這幾只貓耳狐,拿到洞外一一捏斷脖子,仰天大叫:“好氣啊!”
冷雙易和周眥兩人拿濕毛巾把所有東西擦了一遍,又在床上放了新被褥,才喊解春秋進來,一起悶悶不樂的吃飯。
“以后再出去,我們把石頭合上。看這些狐貍還怎么進來。”冷雙易也氣得感覺飯菜不香了。
其他二人連連點頭。
相安無事幾日。
這碗,解春秋高高興興地喝完小酒,掀開被褥正要上床,眼球暴突,“啊!”
幾條花白大蛇在他被褥里被驚醒,連忙交錯亂爬。
“啊!”
解春秋的聲音更大了。
周眥和冷雙易把蛇殺了收進儲物袋,又重新換了被褥,解春秋還蹲在墻邊委屈,“這是我挖的小窩,他們憑什么睡?”
“我的幻陣最近又有突破,維持一天不是問題。”
冷雙易拍拍他肩膀,“石頭沒有跟山洞完全合攏,以后我們每天出去前,布置一個幻陣就好了。”
冷雙易揉揉眉心,以前在罪孽大陸,怎么沒出現過這種事情?
這外面竟然如此不同嗎?
他看著翻身睡不著的解春秋,捏了片葉子,一曲《對江飲》緩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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