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松堂。

    “老夫人,老夫人……”伺候竇姨娘的香草,哭著走入慈松堂。

    正在用晚膳的宋老夫人與張氏皆是抬頭。

    宋老夫人現在聽不得下人慌慌張張的叫喚她,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肯定是府里出大事了。

    她老人家一下子沒了胃口,重重甩了手中的筷子,喝道:“鬼叫什么?”

    李媽媽走前,朝著香草狠狠拍了一巴掌,香草受驚的跪在地上,捂著臉哭。

    李媽媽道:“哭什么哭,有什么事兒不能等老夫人用了膳再來。”

    “是,是韶慶樓。”

    “澤哥兒怎么了?”宋老夫人聽到‘韶慶樓’三個字,首先想到的就是澤哥兒了。

    香草說:“澤少爺沒事,是安姨娘用茶杯砸傷了竇姨娘。”

    “我當是什么事兒呢,你們姨娘受傷了就回屋子好好養著,跑到老夫人跟前鬧騰,你是死人吶,沒個規矩。”張氏狠狠剜了香草一眼。

    香草不敢抬頭看老夫人與張氏:“不是這事,是,是世子在韶慶樓里發了好大的火。”

    “韶慶樓的那個小賤蹄子又怎么招惹了世子。”宋老夫人問道。

    香草一五一十的回道:“世子見澤少爺自個一人跑出來,身邊也沒有人看管著,便去韶慶樓想看個明白,當時竇姨娘也一塊陪同。”

    “世子到了韶慶樓,在門外聽到了安姨娘唆使澤少爺,讓澤少爺自己跳進湖里的話,世子就沖進去和安姨娘對峙,并讓竇姨娘帶走澤少爺。”

    “安姨娘不知發的什么瘋,直接拿起茶杯砸向了竇姨娘,看著險些砸傷澤少爺。”

    “什么?”張氏差點從椅子里跳起來:“好啊,這賤蹄子,原來澤哥兒落水是被這小賤蹄子唆使,看我怎么收拾她。”

    張氏連晚膳都不吃了,起身就往外走,準備好好處置梁婉知。

    宋老夫人知道梁婉知還有用途,現在不是收拾她的時候,看到張氏氣勢洶洶的跑出去,她重重拍桌喝道:“回來,快把太太攔回來。”

    李媽媽快步走出去,把張氏攔在了院門前。

    張氏就回到飯廳。

    宋老夫人朝張氏那看了一眼,便讓荷香去雨軒樓找府醫給竇姨娘包扎。

    等香草離開后,張氏道:“母親,那小賤蹄子想害死澤哥兒。”

    “那你想怎么處置她?”宋老夫人瞥了眼又犯蠢的張氏:“周家那還用得上這小賤人,等事情收拾干凈后,再和謙兒好好商量,經過這次的事情,也好叫謙兒看清楚這個小賤人的惡毒性子,日后慢慢疏遠她,等謙兒徹底放棄她了,再處置這賤人也不遲,你現在什么都不用管,先把私宅那些禮弄回永寧侯府來再說,做的干凈些。”

    “李媽媽,你去把澤哥兒送到夫人那去,你就告訴她,這是我的意思,玉翡閣留個孩子,更容易招來好孕,她也該為侯府開枝散葉了。”宋老夫人拿起了下人重新準備的新筷子。

    玉翡閣。

    “這是老夫人的意思,將澤少爺送到玉翡閣招一招孕氣,太太和老夫人都盼著世子與夫人早日誕下嫡孫。”

    李媽媽將宋老夫人的意思傳達給謝錦云。

    而謝錦云已經知道韶慶樓發生的事情了。

    老夫人在這個時候把宋廣澤送到玉翡閣來,無疑是在給侯府火上澆油呀。

    她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窩在荷香懷里沉沉入睡的孩子:“白露,你帶孩子去偏房休息。”

    李媽媽看謝錦云這一次沒有推脫,暗暗松了一口氣,沒說兩句就退下了。

    花溪走入屋子,“呸”了一聲道:“都往夫人這兒使力,叫夫人一個人早日為侯府開枝散葉有什么用。”

    “那就去告訴安姨娘,我和世子夫妻恩愛,今夜還將孩子送到玉翡閣,并留在玉翡閣歇息了呢。”

    “那豈不是刺激得那個女人要發瘋。”花溪道。

    謝錦云低頭看著剛送到她手中的信,唇角微勾,輕聲低喃:“發瘋了才好,等到了那一日,就發瘋吧。”

    就這兩日,大哥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