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終于,傅司年彈奏結束。
這次不等傅司年說話,沈思搶先開口:
“其實你不必這樣大費周折,我已經說了,退婚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傅司年眼睛一亮,“這么說,你肯原諒我,同意恢復我們的婚約了?”
沈思聞言神色詫異。
雖然沒說話,表情已代表一切。
她根本就沒想過恢復婚約。
傅司年閃著亮光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回想起沈思的種種表現,傅司年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沈思從一開始就沒把他退婚的事放在心上。
是了!
沈思從一開始就說過,她沒有因為退婚而生氣。
只是傅司年一直不肯相信。
傅司年表情復雜,無語凝噎。
好在沈思又主動開口:
“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
之所以同意和傅司年吃飯,就是為了這事。
好不容易有個臺階,傅司年立刻點頭:
“你盡管說。”
不論是什么事,他都一定會幫助沈思完成。
“就是玉參的事。”
“我聽說最近在阿立汗那邊疑似出現了不少高年份的玉參,但那邊的狀況有點混亂,我沒有人脈,即便過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想請你過去看看,一來馮阿姨需要玉參治病,二來我也需要玉參入藥。”
沈思表情嚴肅認真。
事關沈爺爺,沈思時刻都在關注留心。
而自從多次見識到了沈思的醫術之后,傅司年也早就讓人到處打聽收購玉參。
阿力汗的消息他也是剛剛知道沒多久,本來想著等買回來直接送到沈思的面前作為賠禮,想不到沈思竟也知道了。
“好。”
傅司年點頭,心底卻是忍不住的驚訝。
沈思是怎么做到的?
她才多大,竟連國外的消息都了如指掌。
但不管怎樣,這還是沈思第一次開口求他,不管出于哪方面,傅司年都必須要完成沈思的請求。
僵硬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而這頓飯也算是將就著吃完了。
“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傅司年開口提議。
沈思提醒,“你是坐我的車來的。”
傅司年:“……”
差點忘了這個!
不過這樣正好,傅司年順勢開口:
“那你送我回家吧,我沒車。”
沈思:“現在這個時間,很容易就能打到車。”
傅司年搖頭:
“打車太危險,還是你送我比較好。”
這話雖然有些矯情,但也不是空穴來風。
傅司年的身份實在太過惹眼,全球首富!
一旦被人認出來,保不準會不會受到威脅。
“而且你還沒去過我家,正好可以認認路。”
沈思扭頭看向傅司年,“嗯?”
傅司年耳根一紅,嘴上卻還一本正經的胡編:
“這樣等我拿了玉參回來,你就能直接上門來取了。”
沈思輕笑,她也不戳破傅司年,反倒是溫柔的回應了個“好”字。
兩人上了車,傅司年直接報出了老宅的位置。
到了今天這個地位,傅司年名下的房產多如牛毛。
但真正的屬于他的家只有老宅。
這是傅司年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他祖祖輩輩都居住的地方。
對傅司年,對傅家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車子很快便停在了傅家老宅的大門外。
看見車燈,別墅里的保姆和管家第一時間就跑了出來。
他們已經聽說傅司年今天沒有開車,因為半道上了一個女人的車,可當真的看見傅司年坐在沈思副駕駛的位置上,還是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要知道,傅司年可是一向潔癖,從來不碰別人的東西,更是不允許別人和自己坐同一輛車子。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能讓傅司年放棄從小就養成了的習慣。
此時,雖然到家,可‘潔癖’的傅司年一點都不想從車上下去。
他磨磨蹭蹭了半天,終于開口:“你一定累了吧,不如進屋喝杯茶?”
“我不累。”
“那就進屋歇歇……”
傅司年還想爭取。
但話剛出口,就被沈思無情打斷:
“不用了,我已經給你送到家,你下車吧,我還趕著回自己家。”
傅司年無奈嘆息,默默下了車。
關上車門前,傅司年彎腰,低頭看向車子里,臉色憂郁惆悵糾結:
“沈思,我向來說一不二,決定的事從不后悔,可是這次退婚,我后悔了。”
傅司年的聲音不小,連管家和保姆們幾乎都聽見了。
他們又被驚了一次。
一個個張大嘴巴,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車子里女人的模樣。
只可惜,沈思沒給別人窺探的機會。
她對傅司年的深情視而不見,只淡淡說了一句:“幫我把車門關上。”
隨后一腳油門,車子轟鳴著離開。
傅司年:“……”
沈思拒絕了他。
保姆:“……”
管家:“……”
完了,傅先生好像生氣了,他們現在是去安慰安慰傅司年,還是裝作不知道當隱形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
沈思根本就沒把傅司年的表白放在心上。
那天在病房,沈思是親眼目睹了馮玉琴對傅司年發脾氣的全過程。
傅司年既然選擇退婚,就說明了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不接受這種包辦婚姻的封建思想的。
今晚他做的這些事,和剛剛的那些話,應該全都是為了馮玉琴才委屈做的。
如果她當真了,那可就要讓傅司年為難了。
傅司年以一人之力,來對抗兩方長輩。
他真是辛苦!
沈思在心里默默為傅司年點贊。
絲毫不知,現在傅司年的心里只有兩個大字——后悔!
他這輩子都沒這么后悔過!
越是被沈思拒絕,傅司年悔恨的情緒就越濃。
他可真是個棒槌啊!
月老都把紅線給他系死了,他愣是自己作死的剪斷。
傅司年滿心惆悵。
今天他算是懂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糾結了許久的管家最終還是決定上前:
“傅先生,有個客人中午就來了,一直等您到現在,您要不要先進去看看?”
這話果然將傅司年從懊悔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誰?”
“林氏企業的董事長,林晚晚的父親。”
他來倒也是聰明,知道這個時候來,馮玉琴已經脫離危險,他的火氣也散的差不多了。
“林晚晚也來了嗎?”
“也來了,不過我們記著傅先生您的吩咐,又把她趕走了,現在屋子里只有她父親一個人,說是要當面和傅先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