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琛臉色鐵青,沉斂的性子一次次為秦音破防。
正準備再次把這滿嘴跑火車的小姑娘趕出去。
火辣辣的臉上突然被一片冰涼沁骨給撫慰,秦音湊近他,將包裹著冰塊的繡帕輕輕覆上他的臉頰。
“阿琛,還疼嗎?”
少女一只手輕輕捧住他的臉,另一只手用冰塊為他臉上的巴掌印消腫。
冰塊觸及肌膚,灼熱的痛感雖被驅散。
但冰塊融化后的水滴卻一點點蹭過他臉上的疤痕......
墨亦琛臉色一變,伸手握住秦音的手,啞著嗓音道:“不疼了。”
“我自己來吧。”
他臉上貼的疤痕遇水都不易脫落,但在低溫冰塊的作用下,膠體便極易脫落。
秦音皺眉,她自己下手有多重,心里還是有底的。
“不行,要多冰敷一會兒才能消腫。”
秦音堅持道。
墨亦琛還想避開,就被秦音強勢地按在輪椅上,少女挑起他的下顎:
“墨先生不聽話?”
“那不舉之癥與腿疾什么時候能好,我就不能保證了。”
一句話,拿捏了墨亦琛。
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需要趕緊站起來。
于是,不一會兒就見冰塊融化的水滴沒過墨亦琛臉上的疤痕。
疤痕好似移落了點位置。
那道從男人眉弓一直蜿蜒到他下顎線的疤痕,就這么順著冰冷的水滴一點點下移。
然后少女好奇地湊近,狐疑地就要觸碰上他臉上松動的疤痕......
“墨總!”
“老爺交代,下周讓您帶新夫人回一趟老宅。”
“三少爺要回國了。”
關鍵時刻,周訴敲門。
大塊頭靈活而飛速地閃進門,嚴肅地鞠躬道。
“......”周訴:嘶哈,工資保住咯!!
墨亦琛趁機脫離了秦音捏住自己下顎的纖細指尖,將她的手攥進手心。
防止小姑娘又一時興起摸上來。
他聽完周訴的話,面無表情地低眸,好似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瞳眸還是動了一剎。
墨亦琛拉下秦音攥著冰塊的另一只手:
“手心怎么還這么紅?”
“扇我一巴掌,倒是自損八百?”
他語氣輕嘲,但秦音莫名聽出了幾分心疼的味道。
她回過神,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心也火辣辣地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她繡了幾小時的繡畫,又一連扇了君棠月和墨亦琛各一巴掌。
此刻只覺得小手酸軟無力。
小姑娘委屈地癟嘴:“阿琛,還疼。”
“要揉。”
墨亦琛微頓,冷眸掃了周訴一眼。
周訴立刻乖乖轉身。
他僵著臉,原本要給秦音按摩揉手指的手覆上少女軟嫩白皙的臉頰,用力捏了捏。
“不聽話。”
“......的懲罰。”
秦音瞬間就炸毛了。
墨亦琛這男人,真是一點虧都舍不得吃啊!!
“墨亦琛你完了,罰你今晚裸、睡!”
“被我抱著的那種!!”
“......”墨亦琛蹙眉,僵著手指又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兒。
嘖,倒是軟乎得不行了。
到底是什么,讓這樣軟糯香甜的小姑娘,渾身都長滿倒刺的。
“......”周訴:這是我一個打工人能聽的?
就在秦音要再次炸毛時,墨亦琛將她按住。
男人嗓音磁性低沉,開始為她輕輕按摩指節:“秦音,下周回老宅,也要跟現在一樣跋扈和張牙舞爪。”
“......”秦音撅嘴:勞資哪兒跋扈了!!
不過秦音倒是記得,墨亦琛家庭復雜。
他是墨家嫡長子,嫡長孫。
墨家嫡系除了墨亦琛跟親妹妹墨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