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君司澈便若蒼老了好幾歲一般。
他吐血的瞬間。
君司瑾和君棠月徹底站不住了。
“三哥!!”
君司瑾趕緊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然后看向對面若無其事的秦音瞪大了眼,譴責地瞥過。
這眼神秦音很清楚。
這是君司瑾在怪她!
但,那又如何?
她再也不會在乎他對自己的態度了。
與此同時,嬌弱如扶柳的君棠月也順勢扶住了君司澈的胳膊,睫毛輕顫,淚珠滑落,委屈地表情讓人動容。
可這次,君司澈側開臉,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
“三哥......你別難過了,姐姐不會真的告我們的。”
“何況姐姐向來明事理,應該也會理解你誤解了我才是《夜棠未眠曲》的創作者。”
“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她不會真的送我們進監獄的......”
君棠月凄楚喃喃道。
嗓音柔弱,卻又堅定地甩鍋。
她三言兩語撇清自己的關系。
也把君司澈反常的行為歸結于他在擔心蹲局子,而非為從前欺負誤解秦音的行為懺悔......
正如四哥所言,她從未承認過自己就是《夜棠未眠曲》的創作者。
之前也是三哥一直在“引導”自己展露才華彈鋼琴而已。
主要她咬死這份天真。
那么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是君司澈誤解了這一切,可與君棠月無關!
君棠月嬌嬌弱弱地幾句便要撇清關系的行為,讓原本就郁結于心的君司澈頭皮發麻。
他難以置信地低眸盯著君棠月。
卻見少女眼神真誠地擔憂,眉眼間的天真無邪那樣熟悉......
可此刻卻讓他覺得陌生到膽寒。
他想要繼續質問,喉嚨卻被血水堵住,一時間竟發不出聲。
只能雙眸猩紅地盯著君棠月,渾身冷汗直冒,牙關緊咬。
反手將她挽住自己手臂的手甩開!
君棠月突然被甩開,眼神更柔了幾分,祈求地看向秦音:
“姐姐......你看三哥都氣吐血了,急需去醫院,你能撤訴嗎?”
君司澈聞此,又生生噴出一口血。
而秦音,自始至終眉目清絕,薄唇淡抿。
她注視著君司澈痛不欲生的表情,眼底卻沒有絲毫快意。
只是指尖一頓,目光一寸一寸地涼下去,渾身透出一種骨子里的冷寂。
這就夠了嗎?
啊,那可太便宜他們了。
秦音無視對面三人的兵荒馬亂,轉頭看向法官。
此刻法官已經受理了她的訴訟稿件。
正準備開口。
只是君司澈這里突生變故,讓他不知要不要暫停庭審。
“君棠月,剛才若我不澄清,你們會撤訴嗎?”
“你們不會!”
“所以憑什么以為我會撤訴?”
“腦子是個日用品,我勸你別把它當裝飾品。”
秦音輕抬眼皮,一臉淡漠地掃過對面三人,眼神如燒盡飛灰地冷寂。
緊接著,她拎著針灸包,走向君司澈。
銀針在她手中利落沉穩地刺入他的肌膚,將他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而氣血攻心的病勢暫時緩住。
緊接著清冷少女看向法官:“他的病情我已經暫時穩住了,死不了。”
“您可以派專業人士檢測一下。”
“若無問題,便繼續審理吧。”
法官點頭,他受理過的案件很多,也有某些原告人被告人為了拖延審理,裝病裝傻裝瘋的。
所以基本每個法院都會提前準備病情鑒定的專業醫師。
很快,醫師那邊出了結果:
“被告人君司澈只是情緒起伏太大而吐血,目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