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剛探了半顆腦袋進去,就見墨亦澤坐在墨亦琛的對面。
青年穿著一套休閑黑色襯衫,脖子上掛著一條金屬鏈,散漫地坐在墨亦琛的對面,肩寬腿長,身形瘦高,臉龐如呼嘯的北風割裂出的立體淡漠。
沒了在御園的吊兒郎當。
深褐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幾分隨性桀驁:“哥,墜機事件雖不是我做的。”
“但其中的內幕,難道你跟爸不清楚半分嗎?為什么到現在都沒有行動?”
“還是說,你還在顧惜著那個女人是你的親......”
說到此處,墨亦澤在墨亦琛強大的寒淬威壓下,不敢再點出那個最可能的幕后黑手。
“不是她!!”
絕不會是她......
墨亦琛把玩著大拇指指節上的玉扳指,長而卷的睫毛下投射下一片陰翳,讓人辨不清他的情緒。
秦音眉心微蹙。
照理說,這是墨家的私事。
她本不該干涉,更不該不小心“偷聽”。
正下意識要退出去。
就被墨亦澤這狗抓個正著,只見墨亦澤的神態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吊兒郎當,揚眉喚她:“喲,咱音姐怎么還有偷聽的癖好呀。”
“快進來坐。”
“......”秦音尷尬得腳趾摳地。
墨亦琛見她來,眉眼間的陰郁之色散去,周身的冷意瞬息間溫和下來:
“音音,來我身邊。”
秦音只好移步進去,乖乖巧巧地靠向墨亦琛,坐在他身邊的座椅上。
她清楚墨家有墨家的秘辛,但她根據自己不小心聽到的消息推測。
那個能讓墨亦澤三緘其口的女人。
或許,是墨亦琛的親媽。
那個在傳聞中,已經死了的女人。
前世,她便是這么認為的,但今生她去了御園,墨父與她談話間提及過墨亦琛的母親,她只是失蹤,且已經人間蒸發二十多年之久。
可,天底下真的有母親還活著卻能忍住一直不去見自己親生兒子的嗎?
秦音不理解。
未幾,她澄澈的杏眸底旋起復雜的暗涌波濤。
呵,怎么沒有呢?
她的生母,不也對她刻薄如斯。
但夏琳在君棠月面前,也是個好母親呢。
那么,難道墨亦琛的生母也生了其他小孩,所以不愛他了嗎?
秦音想得越發天馬行空,腰身突然被攬住,墨亦琛靠近少女,將腦袋壓入少女染著暖香的頸窩輕蹭:“音音,在想什么呢?”
“三天了,想我沒,嗯?”
“我家音音累著了吧,一會兒躺下,我給你揉揉手臂,解解乏。”
墨亦琛從不干涉秦音的事業,但見她打拼的厲害,也會心疼她的身子。
此刻,他便有些擔憂地揉著秦音的腰,為她舒緩疲憊。
這些手法,都是他在秦音和自己忙碌的間隙,拿著秦音甩給周訴的那本按摩理療秘籍自學的。
而他的服務對象,只會是秦音。
秦音抬眸,瞥了一眼對面眼巴巴望著她與墨亦琛親密的墨亦澤,杏眸微瞇:
“小澤也累了吧。”
“要一起?”
墨亦澤突然被點名,背脊一涼,笑嘻嘻道:“咳咳......這......這倒是大可不必。”
他哪兒敢啊!
秦音可真會“殺場秋點兵”啊。
“既然不必,那你還坐在這兒?”
“我還以為你擱這兒排隊呢。”
“怎么,也想享受一下你哥的獨門按摩服務?”
秦音輕笑,墨亦澤背脊更是涼颼颼:我敲,音姐很聰明,難不成已經看透自己是來監督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