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感受到肩膀被男人粗糲的手掌搭上,緊接著力道輕而緩地用秦音熟悉的按摩舒筋手法,在她肩上揉了一下。
僅僅一下。
秦音就呆愣在了原地。
魏牲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原本也對準了秦音右手的位置。
他做事一向干凈利落,地下拳擊賽要不是遵守規則,他狠起來跟秦音一個級別。
而剛剛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也是因為秦音做藥研太入迷了。
此刻兩人要真對峙上,說不準誰能占上風。
秦音幾乎是愣完那一秒便毫不猶豫地轉身,一雙澄澈的杏眸更是再次泛起希翼的光:“哥......”
她知道,只要是他。
他就永遠不會傷害自己。
可秦音回過身,目光所及,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五官深邃,表情淡漠。
魏牲此刻分明面無表情,但秦音卻從他臉上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迷茫神色。
秦音皺眉,嗓音陰沉下來:“魏牲,怎么是你?”
又是他。
秦音眉梢淡挑,臉色難看起來。
面對魏牲的感覺,再次與拳擊賽場上時的重合。
秦音對自己的第六感很自信。
第一次她或許還能安慰自己這是巧合,但這第二次......魏牲手里拿著匕首,分明是來傷害自己的。
可他卻在關鍵時刻停住了。
可見,他身上有秘密。
并且這個秘密很可能跟自己有關。
“我來......切掉你手指!”
魏牲的嗓音延緩而帶著毫無感情的冷漠,他像是被設定了要傷害自己的既定程序一般。
拿著匕首的那只手,機械地想要再次抬起來刺向秦音。
但,秦音只是用一雙澄澈清冷的眸子看著他,他的動作便遲遲無法操作下去。
他甚至,對上秦音的目光時。
仿佛產生了幾分心虛的情緒。
分明,他本該是沒有任何情緒的。
“魏書衡讓你來的?”
“他在懲罰你?”
秦音看著他頓住的動作,眼神逐漸復雜。
她在賽場上時確實很氣魏牲要變卦的模樣。
但回過神來想,魏牲就是一個“人形殺器”,他根本沒有自我意識。
他的所有主觀意愿,都是受魏書衡所控制的。
而在賽場上,她理智判斷過,對魏牲最有利的分明是聯合羅森先將自己打倒。
可他卻選擇了“保護”她。
當時的秦音很震驚,此刻再次出現這種狀況,秦音反倒沒那么訝異了。
看來,魏牲根本不可能傷害自己。
他依舊受制于魏書衡,但遇到了自己就會“程序出錯”。
不“......是。”
魏牲想要反駁,但開口卻是誠實地告訴了秦音所有。
機械而僵硬地承認。
傷害她絕非本意。
好似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魏牲有些無措地撓撓頭,像個性情純粹的大男孩。
秦音忍不住笑出聲,一雙澄澈明媚的眸子里好似綻開了嬌軟的花。
“我猜的不錯。”
“你身上有秦謨哥的影子。”
秦音記得從前秦謨被清北破格錄取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忙得不見人,但他會在每周她晚上放晚自習的夜晚站在學校對面的香樟樹下等著自己。
他逆著路邊的光,陰影將他側臉的輪廓勾勒得愈發立體,睫毛垂下的暗影落在眼下,讓他身上那股仿佛與生俱來的凌厲感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