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煊垂眸,黯淡的目光有一瞬的怔愣。
自從君家開始沒落之后,君氏在國際上的業務也遭了重創,不過君司煊自己的帝棠金融雖上次沒有拿到向海集團的大單而無法更上一層樓,可有君司煊在到底還是有根基的。
他想過辦法去尋求秦音的原諒。
可小音不僅不理他,還將屬于她的家族血玉佩也給摔了。
他那時候便懂。
有些關系已然有了裂縫,便是再也無法修復的。
可小音不要他的原諒是一回事,她要斷絕關系也是情理之中。
他作為大哥,雖經過那次抗拒之后,已經再拉不下臉面再去找秦音,但他也換了想法,想要將帝棠金融重新發展起來,再將他的心血,以及曾經秦音在帝棠付出過的心血,在巔峰的時刻再交還給小音。
也不枉小音從前在帝棠金融所花過的那么多心血與心思。
這些天,他拼命將精力都投入工作之中。
與家里人倒是斷聯了一段時間。
昨天,他正好在中東開會。
卻再次接到父親的視頻電話,這次他照慣例地就要掛斷。
可母親夏琳直接給他投送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二弟君司禮重新做過手術的雙腿,肌膚被縫縫補補,層層瘡痍不算,那被重新縫補過的肌膚竟無故潰爛,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君司禮躺在病床上,雙腿傷口的膿水潰爛染臟了白色的病床。
他的眼睛被一塊白布遮掩著,臉上居然沒有痛苦的表情,好似一具活死人。
君司煊眉心一蹙,終究還是接通了君哲松打來的視頻。
視頻剛開。
君哲松就第一時間將鏡頭對準了病床上了無生機的君司禮,老淚縱痕。
可卻礙于君司禮會聽見,并不敢開口說什么。
他看到母親坐在病床邊,憔悴不已。
仿佛不過半月,已然老了近十歲。
君司煊出國前親眼在急救室外等著,生生熬到阿禮終于被姑姑和表弟拉出鬼門關,這才放下心,出國忙公司事宜的。
這才兩三天時間。
阿禮的腿怎么就,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想要詢問。
卻有眼力見兒地閉嘴,等著君哲松終于忍不了走出病房,離遠了才聽父親一邊哭,一邊謾罵出聲:
“阿煊啊,你在中東開會對不對?離沙特A國不遠吧!你趕快去沙特一趟,去將那孽女給我抓回來,她這分明是要害死你弟弟啊!”
君司煊懵了。
但還是聽父親將這幾天華國清北藥研學術交流賽的前因后果都給說了一遍。
當然,君哲松還是刻意隱瞞下了君雨薇做的事情。
他私心里,還是不想君司煊這個老大,對自己的親姑姑有異樣的看法。
“總之,秦音也太狠了,醫術分明是你爺爺親傳的,可她卻竟惡毒地將那換皮植皮的法子用在你爺爺最疼愛的女兒身上。”
“你是沒看到,小薇那張臉,都被她毀得不成樣子了!”
“我不管你在沙特想出什么法子,我要她為她做過的惡事付出代價。”
“呵,秦音可別以為逃到了沙特,有秦潯之護著,就能抹去過去的污點,獲得尊貴的身份了。”
“我要她永遠記得自己是什么出生,真是沒有點自知之明,憑她,也配去爭做什么公主?”
君哲松怒不可遏,說的話也極具針對感,那眼中的惡意太狠,深深刺中了君司煊的眼。
君司煊面對君哲松這些話,從小就擔著做大哥的使命,對父親向來言聽計從的男人,第一次那樣猶疑不決。
他......有些不信!
小音怎么會?
從前的小音與阿禮最是交好,這里面怕是一定有什么誤會。
于是,他斟酌片刻,質疑開口:“父親,小音不是這樣的人。”
“阿禮腿上的傷,也不一定是小音做了什么導致的。”
“我信她。”
“何況,小音回到法赫曼統治的沙特A國,這樣不是很好,不管怎么樣,小音確實是秦爸爸養大的,我們不夠疼她,給不了她寵愛,難道還要在小音能得到幸福的時刻將之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