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只是墨亦琛的丈母娘,那也算得上與柳怡是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他們都不是墨亦琛這個長子的親媽。
一個丈母娘,一個后媽,誰都別嫌誰磕磣。
何況,即便秦音不說。
夏琳也得回南省夏家一趟的。
當下,還是先穩住秦音。
夏琳思來想去,還是不得不對秦音點了點頭:“好,我去試試。”
“小音,你知道的,你外公因為當年的事情還一直怨媽。”
“可他從小就疼你,我想你要入夏家族譜的事情應該問題不大。”
“我沒告訴你,其實在你叛離君家不認我們在外創建了YM集團之后,你外公有來過信,對我低頭,打聽你的消息......”
“請你原諒媽,你太不聽話了,當時媽也正在氣頭上,便回信......說......說你早就死了!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夏琳慚愧地低眸,咬牙說出了真相。
她承認當時她也是在氣頭上,其實心底深處更多的連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幽暗角落里,分分明明地藏著不甘與妒忌。
她才是夏國譽的女兒。
憑什么,夏國譽是她的親爹,卻只念著秦音這個她根本看不過眼的叛逆災星女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怒火攻心還是故意刺激。
總之,回過神后。
她就看見自己在書信上寫下:
「君棠音在失蹤的第十三年,染了臟病,死于非命,尸骨無存,夏司令勿念。」
那句染了臟病。
將她內心深處最大最深的惡無限放大,全數投注在這幾個字上。
她反復看了好久。
直到林媽出現在自己身后也毫無察覺,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要將這張紙條撕掉。
她到底身為人母。
對秦音叛逆的行徑再不滿,也不該惡劣到那樣去污蔑和揣測秦音。
她本想撕毀,將自己對秦音隱晦到幾不可見的陰暗情緒一并毀掉。
可,林媽卻攥住了她的手。
將她的腦袋掰正直視著林媽的眼睛,緊接著,她聽見林媽嗓音陰暗嘶啞地在她耳畔緩緩道:“夫人,夏司令是你的親爹,卻只心心念念著小災星的死活,難道就一點不擔心你在這偌大的君家是怎么過活的嗎?”
“君老夫人向來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你在君家也沒少明里暗里吃了她的暗虧,可這些委屈哪一次不是您自己為了家庭和睦暗暗忍耐下來?”
“夏司令以及您的兩位兄弟,哪個不是在京市與南省勢力通天,卻只因為你當年因為愛情嫁給了君先生就非要與您鬧得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真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罷了,可他們那樣高傲自大,每年也算是低頭給您來信十封,卻每封都只關心秦音有沒有被找回君家......”
“他們好歹是您的親人,他們不關心您只關心秦音,可夫人您不能沒有孝道。”
“秦音可是被大師算出來的小災星,要是夏家那邊知道她還活著......又跟小時候一樣硬要將秦音接走,那么夏家要是出了事,您心里也會過意不去不是嗎?”
“這張信,您別撕了。”
“寄過去吧,至少說得越狠能讓夏司令死心也好。”
“這樣,您也算是保全了夏家。”
是啊,她說那些,都是為了保全夏家!
她不是嫉妒自己的女兒,不是忌憚秦音。
她都是為了夏家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