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雨薇的臉已經被剝走了皮囊,要不是她自己一直用化學藥劑養著,還能保證這段時間肉質沒有腐壞甚至結痂到無法植皮的地步。
只是這樣保鮮的代價就是,她此刻的臉就只是一塊肉的樣子,丑陋至極。
她甚至根本不敢讓身邊的男人看到。
她崇拜、愛慕他多年,為他放棄國籍來到瑞士成為他秘密實驗室的科研教授,此刻更是無法接受被這個男人看到自己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可這一瞬間,她側目看向男人,他竟一只手狠狠掐住穆歌的喉嚨,一點點擠壓她僅剩的空氣,與她一樣包裹嚴實,但暴露在外的那雙眸子里在此刻是滿滿的戲謔與享受。
好似,慢慢折磨穆歌,欣賞她即將窒息死去的樣子,讓他很快意。
而他另一只手,卻是溫柔無比地撫上穆歌臉上那副緊致的皮囊。
嗓音更是溫柔地對她呢喃道。
他在做的事情分明那樣殘忍,可君雨薇卻并不覺得懼怕。
她堅信,他果然是愛自己的,否則怎么會親自為自己挑選皮囊呢?
又百轉千回地謀劃設計,就這樣兵不血刃地黃雀在后。
既打擊了秦謨那狂妄小子。
又將H國這三股不愿臣服于他的勢力全然借刀團滅。
還讓她成功頂替穆歌,拿到她背后的所屬勢力。
還有孤獨癥天才穆晉揚的能力......
一箭四雕。
這樣的心計謀算,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君雨薇滿意地點頭,看著穆歌在男人的手里瘋狂掙扎了一下,漸漸沒了呼吸。
“好了,將她臉上的皮剝了放進貯藏箱,點一把火,將這里燒干凈!”
“要快。”
“我想,那幾個小朋友應該很快就會追來了。”
男人嗓音嘶啞低迷,吩咐的話立刻有人上前執行。
只見穆歌被扔回車里,象征她身份的玉佩被男人放入君雨薇的掌心。
“小薇,今后......你就是穆歌了。”
“穆家勢力被外來者秦謨以及華國墨氏針對,恐怕你外公那邊沒這么輕易讓這件事揭過去呢。”
男人半瞇著眸子,沒人看得出他的歲數,他的外貌分明還是三十多歲的模樣,但嗓音卻能聽出幾分蒼老的嘶啞感。
可仔細聽,又像是一種錯覺。
君雨薇只覺得自己對他的癡迷越發難以言表,現在她的事情暫時解決了。
但她跟他的女兒君玉兒,還在秦音這群人的手里!
“老公,可是玉兒還在他們手里。”
“玉兒從小就被我捧在手心里長大,你更是對她寵溺有加,我們可不能讓玉兒受苦。”
君雨薇忍不住臉色難看,手底下的人已經利落地將穆歌的皮剝下來貯藏好,然后利落放火。
只見火光驀然綻開,眾人后退。
男人也順勢拉著君雨薇邊撤退邊解釋地開口:“小薇,玉兒既然是我們的女兒,那我就絕不會放棄她。”
“可,沙特A國現在被法赫曼掌權,秦家沒一個省油的燈,營救玉兒的事,我需要籌謀。”
“乖,相信我,玉兒是我的骨血。”
“秦家人沒膽子真讓她受多大的苦。”
男人說完,已經集合了帶來的人,按照早就部署好的撤退路線,快速撤離了現場。
君雨薇斂眸,眼底生出幾分怨毒。
秦音,你敢私自禁錮你的親表姐?
那就讓你嘗嘗得罪這個人的下場好了。
——
秦謨一行人趕到現場的時候,那輛經過改裝的車因為是被特殊燃油點燃的。
分明只過去十分鐘左右,卻已經幾乎全然被燒成一片灰燼。
不遠處的雜草叢里,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在扭動。
剛趕來的秦音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查看。
只見周行幾乎渾身沒有一塊好肉,臉都被濃硫酸倒下毀出好大一片血泡傷......
“周行,你挺住!”
“我這就為你處理傷口。”
秦音蹲下身,墨亦琛帶來的人迅速給秦音遞上了醫藥箱。
周訴站在原地,腳步甚至都移動不了分寸。
“......哥?”
周訴難以置信,他心目中的哥哥是那樣強大,那樣無堅不摧。
是跟墨總一樣牛逼的人物。
可,周行居然被殘害至此?那行連他們都摸不清身份的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他非得去端了他們的老巢不可。
“別擔心,我全身檢查過了,都是皮外傷,雖然沒有傷及肺腑和經脈,但這么陰毒的手段卻是極其折磨人的。”
“而且這瓶濃硫酸是特制的,它只溶解外層肌膚......”
“是那個人!君雨薇的丈夫,他這是在拿這件事警告我,報復我!”
“周行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秦音臉色蒼白,隨即眼底蓄起濃烈的狠厲之氣。
敢動她的人。
她,非要親自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夫人,這是我職責范圍內的失誤,是我無能,跟您沒關系,您不需要自責。”
“還有,穆歌沒死!”
“車里燒焦的尸體,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說出最后兩句話時,周行面無表情,語氣甚至有些機械。
秦音頓了頓。
眸子微瞇,打量起眼前的周行......
他,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