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觀她的一雙兒女們,此刻居然被自己的親外公和親舅舅們當做罪人一樣圍堵在病房角落里,大氣都不敢出。
那是屬于夏家人的氣場。
也曾是夏琳最堅實的堡壘。
但此刻她因為嫁給了君哲松落于了下風,才越發知道夏家人的護短程度有多可怕。
可是,她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他們的親人了嗎?
夏琳的質問理所當然,包含著一股子習慣性命令口吻。
這擱以前,大哥和小弟早就已經上前來安撫她的情緒了。
還有父親,就算是雙腿不便,那也是要推著輪椅靠近自己,伸手安撫她。
但現在,夏家人都默契地沒有一個人動。
只是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樣地坦然又疏離地掃過她。
距離她與他們一同上一次的見面,實則已經過去了五六年。
其余時候,也是偶然來南省莊園里拜祭母親時,偶爾會見到“路過”的大哥或者小弟,以及正巧在莊園里曬太陽的父親。
只是那時候見面,他們也是相顧無言,只是安靜地看了彼此一會兒。
她能讀出來哥哥和弟弟偶然與她見面時看著她的眼神,是只是想看看她這個曾經不聽話的妹妹和姐姐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親人之間,哪有真的斬斷關系。
他們也是打心底里掛心著她,只是她太犟,即便曾身為頂級豪門的大小姐,嫁給了君哲松她也不后悔。
她自認為愛情已然是她這一生追求的全部。
作為姑姑,她當然見過小行,只是從來都是匆匆一面,倒是沒有完整地看過這個據說是南省小霸王的小孩兒。
看著妹妹咄咄逼人的姿態,夏熠眉心緊蹙,突然冷笑一聲,長腿邁出冷傲的步子上前:“我打的你兒子。”
“怎么,難道你還敢打回來?”
“夏琳,我們夏家能準許你回來再祭拜母親,已經是對你最后的寬縱,你別還把自己當成這里的主人!你記清楚了,當你選擇用小音的死訊來刺激病重的母親,讓她突發腦溢血去世你就已經是被我們夏家除名的罪人了。”
“我知道這些年你為什么還要堅持回夏家祭拜,不是因為你愧疚,而是母親去世時明確告訴你會傳給你的傳家寶現在在父親手里,你在等父親百年之后你好名正言順拿走。
但現在我也明確告訴你,母親走時讓我跟阿燃陪她時明確跟我們講了,那秘寶因為你身上沒有烙印,所以你做不了它的主人。”
“而很慶幸的是小棠音身上有,小棠音才是它命定的主人,我們一定會找到她,你這輩子也別去肖想這些不屬于你的東西。”
“好好回去做你引以為傲的‘豪門貴夫人’吧!”
夏熠冷冷吐露出的秘密,這些年之所以沒有告訴夏琳,一是確實不忍心。
二是母親的這一交代是交代給他和夏燃的,因為她很清楚如果不用這個傳家寶吊住夏琳,恐怕夏琳一輩子都不會回夏家了。
父親從小那么疼愛這個女兒,母親也不想他們真的徹底失去這個女兒。
即便她真的挺白眼狼的。
而現在夏熠選擇講出來,也是徹底對夏琳失望了。
他的小侄兒年紀那么小,甚至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這個做姑姑的來這里的第一步卻是看中兩個醒著的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的成年人來對一個小孩兒興師問罪。
她怎么敢的?
怎么還配與夏家有關聯?
通過夏御行的芯片手表他們也看到了君家這對兄妹一副自稱主人家的倨傲姿態。
呵,倒是他夏家給他們臉皮了?
現下,夏熠便要親手收回這點從指甲蓋里贈予出的特權。
他們君家人,包括夏琳在內,誰都沒資格再來南省夏家祭拜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