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和田青相視一笑,“去看看?”
田青:“嗯,去看看。”
兩人拔腿就走,齊正在后面追。
“去哪兒看啊?你倆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有話就不能明說嗎?把我當外人啊。”
沈桃和田青異口同聲,“吃才!”
他們穿著制服,要是公開去找錢大河的兒子錢魁,容易打草驚蛇。跑了,可就難抓了。
齊正和田青在大理寺有備用衣服,他倆很快換上。
至于沈桃,她拿了趙固一千一百兩,自然要買新的。
京城真是繁華,街道比屏縣寬兩倍不止。行人的交談,擺攤的攤主與客人討價還價,店小二出門吆喝生意的聲音,此起彼伏。
沈桃鉆進一家成衣店,花了二兩銀子買了一套淺藍色的裙子。
成衣店的老板娘還給她挽了發。
待她出門時,齊正和田青都看呆了。
好家伙,這活脫脫變了一個人啊。
淺藍色襯得她皮膚白如雪,紋繡的腰帶系出纖細的腰身,墨發披散在腦后,還系了同款發帶。
齊正和田青互望一眼,之前是他們眼拙了,這就挺……漂亮的呀。
還是他們趙大人慧眼識珠,難怪會被她勾引的團團轉。
兩人還沉浸在嬌俏的美女畫面中,沈桃卻在他們肩膀重重拍了一下,粗聲粗氣道:“看啥呢,走不走了?”
得,畫面破碎了。
一行三人朝著錢大河家行去,剛到他們家附近,就見有少年在打架斗毆。
四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把一個清瘦的少年推倒在地上踢踹。
一邊踹,一邊放狠話:“你一個太監的兒子還好意思給小蘭送東西!”
“何止是太監的兒子,還是一個殺人魔的兒子,我今天就踢死你,踢死你!”
“哈哈哈!他好像條狗啊!”
齊正一腔正義,沖上去呵斥,“干啥呢,光天化日,小心我報官抓你們去吃牢飯!”
少年們一哄而散。
蜷縮在地上的少年慢慢爬起來,他身上都是土,臉上也多處青紫。他怯懦地沖齊正道謝,然后快步離去。
沈桃三人裝作過路,到巷子口轉彎。
到了沒人的地方,齊正手一指,“你們懷疑他殺人?你瞧瞧他那窩囊的樣,那么多人打他,他都不敢反抗。
就這小膽子還殺人,被人殺還差不多吧。”
沈桃不敢小看任何人,尤其是這種被欺負長大的孩子。
很可能他們看起來文文弱弱沒有攻擊性,是受欺負的角色,實際內心住著一個惡魔。
在夜深人靜時,惡魔會從心里跑出來,憤怒的想要吞噬一切。
她輕聲道:“我和田青在這里守著,齊正,你去院子后面盯著。”
齊正依言去了后院,對這些捕快來說,蹲守犯人是家常便飯,沈桃也不擔心他會暴露。
錢魁在家里待了大約一個時辰,而后換了身衣服出門,手里還挎著一個小筐子。
錢魁拎著筐子走了很遠,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叩門。
開門的是個和善的嬸子,熱情地邀請錢魁進門。
一盞茶的工夫,錢魁出來了。他還是拎著筐子,筐子上蓋了層布,里面的東西明顯比來時更重。
和善的嬸子送錢魁出門,目送他走了很遠,還擦了一把淚,可能是心疼錢魁吧。
錢魁拎著筐子回了家,直至天黑也沒有出門。
田青:“沈姑娘,還守著嗎?”
沈桃:“今天他受了欺負,若真是心狠手辣之輩,今晚應有所行動。”
夜色漸濃,到了后半夜。家家戶戶都睡了,再無一絲火光。
忽而出現鳥叫聲。
田青:“齊正發信號了,他那邊有動靜。”
兩人壓著腳步去尋齊正。
齊正:“就在剛才,錢魁抱著個東西從后窗跳出去,往那個方向去了。”
萬籟俱寂,腳步聲格外清明,三人只敢遠遠跟著。
忽而,一陣小狗凄慘的聲音傳來。
沈桃心里一激靈。
媽的,錢魁是去那嬸子家要了個小狗回來!
怕虐狗的聲音驚動四鄰,他深更半夜跑來這片荒地。
沈桃當即暴喝:“誰在那里!”
她腳步匆匆地往過跑,狗子的叫聲忽然短促犀利,而后沒了動靜。
狗子沒聲音后,急促的腳步聲慌亂跑遠。
田青和齊正想去追,沈桃喝止,“別去,就算抓到他,也不能因為虐狗定罪,先救狗!”
三人跑到狗子跟前,齊正拿出火折子吹出火星。
借著零星的火光,三人看到那只小奶狗躺在一片血泊當中。它的頭被砸得稀爛,可見用力之狠,染血的石塊還扔在一邊。
齊正目瞪口呆。
田青拿話噎他,“你不是說他膽子小,不敢殺人嗎?你瞧瞧這狗的下場。嘖嘖嘖,下手真狠啊。”
齊正撓撓頭,“老子看走眼了還不行嗎?”
沈桃不忍再看這狗子的可憐模樣,當時要跟得近一些,說不定還能救狗一命。
齊正大老粗不會安慰人,“別這樣,要不是咱們追蹤,這狗還不知道要被折磨多久,那真是求死無門。”
三人刨了個小坑,把狗給埋了。
直到此刻,三人已經堅信錢魁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而田青和齊正也因為沈桃通過表情、動作,就判斷出錢大河非兇手,而對她欽佩不已。
兩人成了沈桃的死忠粉。
田青問:“沈姑娘,下一步怎么辦?”
沈桃:“回去找趙大人,請他重新調查本案。錢魁他就是個隱患,若是不除,早晚是個禍害!”
三人趕回大理寺時,天光大亮,就是還沒到上值的時辰。
他們三人一字排開,坐到大理寺門口等趙固。
等著等著,眼皮就合上了,太累了,坐著就睡著了。
“醒醒!”
有人推搡沈桃,她瞇縫著眼仰頭去看,是趙固。
趙固擰眉看著灰頭土臉的三人,“在這里坐著干什么?還沒精打采的?”
沈桃強睜開眼睛,有氣無力道:“有事找你。”
三個追著趙固進了他的書房。
沈桃找了張太師椅,自己像個小貓似的蜷縮上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田青,你和你們大人說,我太困了,就瞇一下。”
田青和齊正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補充完整。
趙固手指在桌面上輕點,“既沒有人證、又沒有物證能證明錢魁是兇手,錢大河又一口咬定人是他殺的,細節也對得上,就算重審,也還是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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