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過去太遠了,繞路。”
周豫白說,“我把地址給你,我們同時過去匯合。”
“好。”
陶醉沒有多想,一口答應了。
掛斷電話,他一把拉住沈風易的胳膊:“我們快走!”
然而沈風易的表情卻是略有幾分猶豫的,“小醉……”
“你,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陶醉似乎也就明白了。
“沒事,我自己去。”
“小醉!”
沈風易一把拉住陶醉的胳膊:“小醉,我覺得,你……其實我們不用親自去,你把事情告訴駱北尋,讓他們過去就是了。”
陶醉淡淡看了沈風易一眼:“那是我的舅舅。”
“可他們做的那些事,難道不應該付出代價的么?”
沈風易提高了聲音,“陶醉,我承認我有錯。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可是唐毓秀李高偉他們對我做的事,是我活該?唐恬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我……不信你可以去問宴哥,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是她們給我下的套。如果我說我們之間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呢!”
陶醉沉默半晌,終于開口:“沈風易,我想你可能從來都沒有真正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
不是因為唐毓秀的設計,不是因為李高偉的復仇,也不在于唐恬百般解數地勾引。
他們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無所謂對錯,但傷害了別人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但對于沈風易來說——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那么喜歡,那么在意我而已。”
陶醉說。
沈風易:“小醉,我……其實……”
陶醉突然苦笑一聲:“你看,你露餡了,你假裝失憶,賴皮賴臉地纏著我。是因為你也意識到在我們戀愛的那五年里,你從沒像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那樣寵愛過我,照顧過我。好像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我從沒讓你動過心,你也從沒想過如果我離開你,你會怎樣。”
陶醉松開沈風易的手,“所以現在,我最后問你一遍,不論愛情與對錯。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幫助駱北尋打贏這場官司。沈家人當年做的那些事,下地獄且不夠。你但凡還有一點良知,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
沈風易眼中抹過一絲淺淡的幽怨:“所以,你只是為了駱北尋。”
陶醉心底咯噔了一下,不置可否。
“唐恬欺騙了我,駱北尋也欺騙了你。但為什么我可以做到放棄過往摒棄一切,你為什么做不到?”
沈風易的聲音顫抖起來,“小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我沒認識過唐恬,你也當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駱北尋——”
“那不一樣!”
陶醉再次甩開他的手,“唐恬套路了你,你就放棄了我。駱北尋從來沒有愛過我,但他至少……沒有欺騙過我。”
兩者差別在于,前者是隱瞞,后者是擺爛。
而對陶醉來說,她只需要對方給予她一個平等的對待。
這也就是自己為什么始終無法真正怨恨駱北尋,卻甚至不能與沈風易做朋友的原因。
“真的不是因為,你懷了他的孩子?”
沈風易眉眼淡淡一掃,落在陶醉尚未顯懷的小腹上。
陶醉驚了一下,不由自主往后退去。
她不明白沈風易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其實你也說了。”
沈風易慘然一笑,“如果一個人,心里真的有另一個人,那么她的一切變化都會被他看在眼里。哪有什么是能瞞得住的呢?”
陶醉:“你不會告訴駱北尋的,是不是?”
沈風易:“當然不會。我這么恨他,我恨不能他嘗盡我當年所受的苦。恨不能他終有一天后悔自己對你所做的一切。”
說完,他拿出車鑰匙:“走吧,你不是擔心來不及了么?”
……
“陶醉已經出發了?”
何沁坐在長壽湖邊,看著遠處也不停工的燈火通明,微微轉臉看向一旁的男人。
“你不怕她有危險?”
見周豫白始終不說話,何沁干脆轉過身,笑容充滿得意的挑釁。
“沈風易在她身邊。”
周豫白捻下指尖的香煙,目光幽深拉遠。
“也是。”
何沁微微一笑:“那個蠢貨,便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也一定會保證陶醉安全的。這么看起來,你周豫白可遠沒有沈風易那么愛陶醉吧?”
周豫白:“……你還有別的廢話要說么?下周三就是開庭日了,你覺得接下來的計劃,你有把握么?”
何沁:“那要看什么程度的把握了。駱北尋貪心太大,妄想通過這一件事就能扯著沈家駱家周家一起連根拔。就好比一塊重千鈞的井蓋,所有人都踩著,只有他一個往下壓著。怎么可能翻得了身呢?”
“所以我們這不是在幫他么?”
周豫白滅掉煙,看了一眼發給陶醉的消息。
差不多已經該上國道了,他也應該跟過去了。
“你想擺脫周青裴,我又何嘗不是?”
何沁長嘆一口氣,“當初我們選擇不了的命運,這是最后翻身的機會了。”
周豫白:“你真的覺得,毀了駱北尋的證據,再幫他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就能愛上你了?你該不會覺得,就憑這點小恩小惠。”
何沁笑:“小恩小惠沒得憑,要憑,我就憑自己是周小池啊。”
說著,她走到周豫白跟前,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別擔心,咱們說好的,駱北尋歸我,陶醉歸你。扳倒周青裴后,我們兩個可就徹底自由了。”
周豫白擋掉她的手:“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等一下。”
何沁突然叫住他:“你是不是該考慮下,如實告訴駱北尋,駱小嬌到底在哪?”
周豫白一愣:“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駱小嬌在哪。”
何沁莞爾,話卻不出口。
周豫白目光森然一厲:“你知道駱小嬌在哪,是不是?”
唰一聲,掌中手杖一立,冰冷寒刃加在何沁的脖頸間。
夜光之下,森然可怖。
“你算計我?”
“我只是在確保我們的計劃一定要比想象中的更精彩。周先生,你占了我的身份整整三十年,我們兩人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了。”
何沁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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