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在朝堂上發威的時候,云逍正在乙邦才家做客。
這段時間,云逍足不出戶,今天卻是破了一次例。
乙邦才的老母,為了感謝云逍,一再請他到家里坐一坐。
別的事情可以推掉,這件事卻沒法推。
乙邦才本是山東青州人氏,因為家鄉發生災荒,這才來到京城。
由于他的母親住在城里不習慣,因此并未在城內安家,而是住在門頭溝。
他家的房屋,是用水泥、紅磚蓋的小院,看上去十分氣派。
門頭溝住的大多數是煤礦的工人,由于乙邦才在神仙身邊做事,因此家里人在這里受人敬重。
云逍為了不引人注意,因此并未大張旗鼓。
也就是陪著乙邦才一家人,坐在一桌吃了個飯。
乙母興奮的嘴巴都合不攏。
按照她的說法,能跟神仙說上話,那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即使百年之后去了地下,閻王小鬼都得客客氣氣的。
乙邦才更是感激不已。
能把云真人請到家里,那是多大的面子?
連首輔溫體仁,都沒這樣的面子,哪怕是為云真人去死,都是值得的。
吃過飯,已是午后。
云逍也沒急著回城,一邊喝著茶,一邊跟乙邦才母親閑聊。
王承恩屁顛屁顛地跑來了。
也難怪王承恩這么興奮。
這些日子,知道老王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本來以為,萬歲爺不認叔父了,自己跟萬歲爺的吊友之情,也完了。
萬萬沒有想到啊!
萬歲爺今天當眾宣稱,自己也是云黨一員。
云真人的圣眷,還是如日中天!
他這個吊友嘛,自然也是穩當當的。
“錢士升、何吾騶、任贊化、毛九華等人,統統被罷了官。”
“徐允禎、趙之龍等五名勛貴,都被除了爵位,黜為庶民!”
“如今的朝堂,可全都是云黨啊!”
王承恩眉飛色舞,吐沫星子都險些噴到三米外開的云逍臉上。
云逍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今后只要崇禎不浪,即使沒有自己,大明日不落也是穩了。
可云逍心中卻依然擔憂兩件事。
怎么把張嫣接出宮來,是個極其頭疼的事情。
另外就是那個順妃阿圖瑪。
這女人在崇禎身邊,就是個定時炸彈。
阿圖瑪入宮,肯定是個陰謀。
可具體是什么陰謀,卻怎么也猜不透。
云逍問道:“阿圖瑪入宮后,是否還安分?”
王承恩訕訕一笑,不敢答話。
他是內廷的二把手,宮中的風吹草動,自然是了如指掌。
要說阿圖瑪不安分吧,入宮后,倒是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說她安分吧,她又整天纏著萬歲爺。
并且聽她身邊的太監說,她時常在萬歲爺耳邊吹風,挑撥云真人跟萬歲爺之間的關系。
可這些話不大好跟云真人說,說了他會生萬歲爺的氣。
萬歲爺這次也是奇怪了。
宮里隨便拉出一個嬪妃,都比順妃強。
怎么就偏偏被一個蒙古女人給迷住了?
難道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這就奇怪了!”
云逍眉頭大皺。
讓一個蒙古女人入宮,在后宮玩宮斗,制定這個計劃的人,腦子肯定是進水了。
大明的后宮,宮斗戲雖然不如后來螨清那么精彩,卻也絕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蒙古女人能玩得轉的。
等崇禎的新鮮勁過了,氣消了,周皇后以及其他嬪妃,保證把那個阿圖瑪玩出十八般姿勢。
難道是想用身體,榨干大明天子?
這時,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喧鬧。
乙邦才趕忙出去打探。
原來一幫人抓了一個犯過的工人,往官府扭送。
那工人倒也沒犯什么大過。
他原本是山西來的流民,被招入煤礦當工人,一直倒也老實本分。
前些日子,老家來了一個親戚投靠,不曾想這個親戚竟然帶著鼠疫,在家里住了沒幾天就死了。
這工人不敢報官,也沒有聲張,直接將親戚葬了。
而他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到煤礦做工。
誰知一下子傳染開了,導致同一礦井的十幾個工人同時染上了鼠疫。
最后紙包不住火了,工人們大怒,將這人抓起來,扭送到官府去。
王承恩搖頭說道:“這愚蠢的東西,染上鼠疫,直接去治就得了,偏要瞞著,結果成了禍害的源頭,害人害己。”
云逍也是搖頭一笑。
正欲開口,他的腦袋中閃過一道亮光。
他的神色一變,急聲問道:“阿圖瑪入宮的時候,可曾檢查過身體?”
云真人怎么操心后宮妃子的身體,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萬歲爺才著惱的吧……王承恩如實答道:“那是自然的。”
大明皇帝選妃子,體檢這一關是十分嚴格的。
首先就是要淘汰掉偏矮、偏胖、偏瘦的女子。
第二關,眼、耳、口、鼻、頭發、皮膚、頸等,只要有一處長得不理想,就立即除名。
然后是說話口齒不清,或者應對慌里慌張的,又淘汰掉。
再然后,‘探其乳,嗅其腋,捫其肌理’,渾身上下,從里到外都要查個遍,這才是勉強過關。
阿圖瑪是異族女子,雖然進宮有些倉促,然而入宮前的體檢,卻是比正常選妃還要嚴格的多。
若是有什么疾病,太醫院肯定能查得出來,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云真人操心這個是啥意思?
“走,回城!”
云逍當即坐不住了,起身離開乙邦才家。
坐上馬車,王承恩不解地問道:“云真人,出什么大事了嗎?”
“有些傳染疾病,在潛伏期內,是太醫院根本查不出來的!”
“喀爾喀部欲謀害皇帝,阿圖瑪就是殺人的利器,皇帝此時,恐怕已經染病了!”
云逍從未有過的惶急、擔心。
王承恩嚇得面如土色,慌忙騎上快馬,直奔京城而去。
“可千萬不是什么沒法醫治的傳染病才好!”
云逍重重地一聲嘆息,閉上眼睛。
腦海中,閃現一個個此時無法醫治的傳染病,然后又一一排除。
“最有可能的病,也只有它了!”
云逍倏地睜開眼睛,然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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