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個渾小子,他這是在作死!”
戴爺才走到別墅門口,就已經憋不住破口大罵了。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又是恩人之子,說不關心是假的。
幾個人匆匆入內,踏入大門的剎那,涂山渺甚至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那根別在頭發上的桃木簪子,確認了簪子還在,她才安心了一些。
楊梟沒有在意她的小動作,跟著戴爺一起上了樓。
屋子一打開,盛夏的天氣里卻是一股寒意迎面襲來,氣溫瞬間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入目的首先就是一個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雙手交疊在隆起的腹部,表情十分安詳,嘴角微微上揚,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紅暈。
如果不是她的胸口完全看不到任何起伏的話,誰都不會相信這是個死人。
而陸展岐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臉色慘白,眼眶都深深下凹,嘴唇發紫。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個死人。
“臭小子!”
戴爺罵了一聲就要往前走,可剛到床的范圍,床上的女人嘴角猛然繃直,戴爺也好像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整個人被彈了回來,楊梟急忙上前扶了一把。
“戴爺爺,這女人對孩子的執念太深,已經形成結界了。她以為你要傷害她的孩子,不會讓你過去的。”
戴爺雖然精通刺符一道,但是對這種事他確實無能為力。
看陸展岐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又罵了一句,最后無奈地沖著楊梟道:“阿梟,你救救他吧,就當戴爺欠你一個人情了......”
讓戴爺這樣的人向一個小輩求助,本身就屬不易,更何況楊梟還欠著戴爺天大的人情。
“放心吧戴爺爺,我會盡力的。”
他走到床前,和戴爺一樣,仿佛碰到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很快就被彈了回來。
只不過他有所準備,所以連個趔趄都沒打。
“我們談談吧。”
對于眼前的女人,他打算先以懷柔的方式來處理:“我知道你對這個孩子執念很深,但是你應該知道,現在你的孩子是用你丈夫的生命在供養,而且他現在隨時可能會死。我明白你的打算,等到他死之后,你覺得還會有別人來代替他繼續供養這個孩子出生。但我可以告訴你,在這之前或許可行,但是現在不可能了。”
楊梟緊盯著那張閉著雙目的臉,幽幽道:“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會允許你去害別人的,如果不信,你現在可以試試。”
——滋啦、滋啦!
女人似乎對楊梟的出現很不滿意,在楊梟話音落下之后,房間內的燈泡就開始瘋狂閃爍起來,隱隱還有電光閃過。
可是楊梟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動都不曾動一下。
涂山渺則緊張地護著戴爺,俏臉肅穆。
這個女人已經不是普通的鬼魂了,因為執念太深,又是在病痛的折磨中為了孩子燃盡的生命,所以她的怨氣已經濃郁到了一定的程度。
說白了,她現在已經是一只厲鬼了。
這個年代在非人為的情況下化作厲鬼很是不易,全都是為了那個孩子。
而且聽剛才接他們來的秘書說,女人死的時候便是在這張床上,并且從她生病之后就一直在這間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