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取款當然不是那么容易,雖然來之前男人讓我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可柜臺職員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詢問的問題也越來越多,只是每次我都對答如流,一旁的男人這才沒有起疑心。

我正要跟著職員去填單據的時候,孟欣欣直接沖進了銀行,和我撞了個滿懷,我幾乎沒什么力氣,直接被撞到在地。

“哦天啊,非常抱歉,你沒事吧?小姐,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孟欣欣滿眼焦急,不停詢問我是不是受傷了,我則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好在孟欣欣平時就喜歡穿著華麗,加上她的聲音不小,一旁很多人都看了過來,而我身邊的男人則一把來我,面色不善地看著她,“不用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辦,讓開。”

孟欣欣仿佛沒看到他眼里的警告,委委屈屈地看著我,“非常抱歉,我看這位女士受傷了,我愿意承擔全部醫藥費和補償,我們現在去醫院吧,警官!麻煩您可以過來幫忙嗎?”

銀行的保安和警察一早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都朝著我們圍了過來,男人唯恐牽連到自己,下一秒拔腿就跑,我看到警察直接朝著他追了過去,而我心里一松,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

醫院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我難受的皺了皺眉,然后聽到顧時嵩有些著急的聲音,“意意,你怎么樣?”

“她萬一沒醒呢?你別吵她!”孟欣欣好像打了他一下,聲音還不小。

我緩緩睜開眼睛,正看到他們兩個擔憂地看著我,孟欣欣看到我醒過來,拍了拍胸口,“太好了,你可算醒了,我剛才都嚇死了,生怕你出事!”

想到在銀行的一幕,我也心有余悸,好在她也是個機靈的,“謝謝。”

我的嗓子沙啞得不像樣子,聲音都好似不是我的。

我想要起身,顧時嵩趕緊把我按回去,“醫生說你現在特別虛弱,還不能馬上吃東西,先輸營養液,我去叫醫生。”

孟欣欣看著他離開,撇撇嘴,又坐到我的床邊,“哪都有你!”

我怕她繼續誤會,這才趕緊轉移話題:“靳寒呢?他怎么沒來?”

南瑜并沒有帶走他,顧時嵩就算和他在不對付,我被救也不可能不通知靳寒,靳寒不在,我總有些心慌。

“他,他好像失蹤了。”孟欣欣看了看門口,看到顧時嵩沒回來,這才和我說:“貧民區著火第二天,靳寒就宣布項目轉給南家了,而且現在已經動工了,不過靳寒人沒出現過,他們都不讓我告訴你,可我知道你著急。”

我急著起身,身體卻不受控制倒下去,孟欣欣趕緊扶住我,“你先養好身體,不然你再出事,我們都分身乏術了,我告訴你可不是讓你沖動的,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她說的沒錯,一切因我而起,我再不聽話,只能給他們找麻煩,可我只覺得鼻頭酸澀,淚水也不自覺流了出來。

孟欣欣輕輕幫我擦著眼淚,“哎呀,你別哭了,你皮膚上好多傷口,感染就不好了,你放心,我和顧時嵩的婚禮推遲了,兩家一起幫忙,一定能找到他的。”

我動了動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也只能說出“謝謝”兩個字,我內疚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他們的婚禮,可我也說不出不用他們幫忙找靳寒的話,大恩不言謝,只能以后再報答他們了。

醫生很快跟著顧時嵩趕來,我除了幾天沒吃飯,身上被打的傷也不輕,所幸不危及生命,顧時嵩則勒令我必須在醫院休息,其他的事情他會去處理。

我擔心孟欣欣會吃醋,剛想說點什么,孟欣欣就連忙點頭,“他說的對,你可千萬別溜走,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這是你的新手機,每天我都會來看你,別想溜!”

我沉默地抿緊嘴唇,心里再次無聲道謝。

——

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匆匆趕來的方特助,我知道靳寒肯定是出事了。

“方特助,你怎么……”

不等我問,方特助就直接告訴了我靳寒出事了,“靳總前兩天給我發了個郵件,是轉讓他名下股權的內容,里面寫了我們兩個之前約定好的緊急暗號,他應該是被人脅迫了。”

靳氏繼承人,自然是從小就學習這些綁架后的求救手段,方特助跟隨靳寒多年,也熟悉這些內容,只看了一下郵件信息,就知道出事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M國所有的事情,反倒是一臉緊張地問我,“舒小姐,您這是怎么回事?”

我此時臉上都是傷,雖不嚴重,可看著嚇人,加上靳寒可能被綁架,方助理也急了,我趕緊把自己被綁架,還有這一切都是南瑜背后操作的事情說了一遍,方特助的表情更嚴肅了。

“她能綁架我,就敢綁架靳寒,南瑜現在是什么都豁出去了,我們報警吧?警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我篤定這事就是她做的,除了她就沒有別人能用這種昏招,可靳寒怎么會輕易被她脅迫呢?我想不出她還有什么籌碼能脅迫靳寒。

聽了我的話,方特助只是無奈搖頭,“報警沒用,南瑜在這里勢力挺深,而且我們沒有證據,靳總現在每天還會發微信到工作群安排工作,也會出席視頻會議,警察不會管的。”

這下輪到我震驚了,靳寒這就等于沒有失蹤,只是我們聯系不上他,和方特助說的一樣,就算報警也沒用,我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陷進掌心,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南瑜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說服靳寒的?能讓他乖乖就范?

忽然,病房門被人推開,孟欣欣急匆匆地跑到我床邊,把手機遞了過來,“舒晚意,這怎么回事啊?靳寒剛才發了微博,說要和南瑜重新訂婚了。”

這下不只是我蒙了,方特助也蒙了,拿過手機,看著微博上兩個人的合照,我只覺得越看越詭異。

此時我沒有吃醋和難過,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一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