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水的水質清澈透明,宛如一面明亮的鏡子。
清晨,陽光照射在水面上,宛如一片金黃色的大河。
引入城內的濟水蜿蜒曲折,有很多水灣和河灣。
南岸的林木繁茂,綠樹成蔭,垂柳依依。
垂楊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給整個水域增添了幾分柔情與生氣。
得益于超前的規劃,所有的建筑,碼頭之類,全部設置在濟水的北岸。
南岸,就像是留給自然生態的人文。
踏在河邊的卵石步道上,聽著耳邊啾啾的鳥鳴,有種融于自然,天人合一的錯覺。
一個身著長袍的少年站在河邊,衣衫飄飄,側臉看去,豐神如玉。
似乎冥冥之中,注定認識。
這是一種神秘而奇妙的第六感。
似乎在描述一種命運的安排,使兩個人在某個特殊的時刻相遇,成為不可分割命運糾纏的一部分。
但玄妙就在于,還沒有開始,似乎就結束了。
也許兩人還會相遇,但卻再也不會成為那種不可分割的魚水關系。
“小先生,這里風大,莫要著涼。”
劉備拱了拱手,道。
那少年轉過身來,抱拳行禮道:“中先生在河邊也站了很久,難道不怕著涼嗎?”
劉備啞然失笑,道:“我來自北地邊疆,自小就在大風中穿行,這些許涼意,算不得什么。”
少年道:“我自小喪父,人間冷暖見得多了,這點涼風又算得了什么。”
“這......”
劉備聞言,倒是有些抱歉,急忙還了一禮,“小先生如何稱呼。”
少年笑道:“中先生不必如此,自古以來,又有誰不死呢?小子諸葛亮。”
“諸葛亮?!你就是小神童諸葛亮!在下劉備,字玄德。”
劉備驚奇,驚喜中,又有些怪異。
畢竟他的一個小舅子糜芳,犯案后,就是諸葛亮拿著袁譚的符節回到歷城,督促以律行事。
當時他們都認為袁譚在做秀,現在想想好像還是在做秀。
但關鍵問題是,總感覺袁譚能秀一輩子。
“劉玄德?你就是偽徐州牧劉玄德啊,怪不得在河邊站這么久,是在復盤徐州為什么會失去么。
接下來是想跳河自盡,還是想東山再起啊?”
諸葛亮甩了甩袖子,一臉好奇的表情。
劉備:“......”
他笑著搖搖頭,心中忽地起了一絲童真,于是也問道:“我自然是想東山再起。只是不知道小先生在此思慮什么呢?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娘么,還需要我和令叔父說說。”
諸葛亮并未在意劉備的促狹,道:“我在想,這滔滔江水向東海,可為什么流不盡呢,又或者說什么時候才能流盡。
流盡了之后,我們人類怎么生存。”
劉備:“......”
話題怎么忽然就高端了起來。
他搜腸刮肚,卻不知道怎么接。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還不簡單么,烈日灼而氣清。
清則上,隨風而動,遇山而止。
烈日不墜,氣清不止。
皆堆積于山間則濁,濁而下墜是為雨也。
諸葛哥哥,你擔心河水流盡,還不如擔心烈日墮呢。”
劉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小女孩,正蹦蹦跳跳而來。
“說的很有道理......這已經不是神童了吧!”
劉備震驚不已。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劉玄德,這看似高深莫名的東西,其實都是最淺顯不過的道理。
多看看書,多學習學習,你也可以的。
“多謝諸葛小先生教導!”
劉備拱了拱手,有些自慚形穢的離去。
沒辦法,劉備在這邊想著爭權奪利,兩個小孩想的卻是宇宙洪荒。
隱隱中,劉備似乎看到了老師盧植,他就站在云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
青州太學。
一個少年正在同學們的圍觀下,進行他的表演。
首先把一張紙上扎了很多小洞,
然后把一個被子裝滿水。
再把滿是小洞的紙張蓋在杯子上。
最后倒轉杯子,紙張既不會掉下來,水也不會順著小洞流下來。
一群人瞪大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好了,接下來,大家思考一下,為什么!”
少年放下杯子,一臉得意的說道。
“盧公子!”
這時,一個小廝跑了過來。
“什么事?”
盧毓一邊擦手,一邊問道。
小廝道:“外面有個叫劉備劉玄德的,說是大人生前的弟子,想來拜會公子。”
“劉備劉玄德?不見了。”
盧毓擺了擺手,“本公子還有幾個試驗要做呢。”
......
“盧公子要做試驗?”
劉備聽的有些懵。
稍稍思量了一下,他起身道。“既然盧公子不愿意見,那便不見了,這些東西,拜托你轉交給盧公子。”
走了幾步,劉備回頭看向關羽道:“云長,你的家室也在這邊,沒有必要再每天跟著大哥了。”
關羽愣住,道:“大哥,我本一逃犯,承蒙大哥收留,如今......”
劉備擺了擺手,道:“云長,做兄弟是一輩子的,咱們都是兄弟,但你不是我的侍衛,我現在也不需要侍衛,回家去吧!”
“唯,那大哥多加小心!”
關羽抱拳后離去。
劉備一個走在路上,忽然覺得特別的輕松。
輕松的,就好像他剛剛投靠袁譚,回到家中那般。
......
御史臺。
數十名身穿皮甲的繡者,站在門前。
對面數十名身穿白色鎧甲的衛士,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蔑視。
“繡者,又如何?!”
“圣殿衛士,又如何?!”
剛剛走進來的劉備便看到了這一幕。
圣殿衛士,便是守護御史臺的專屬神圣衛兵。
“劉將軍!”
看到劉備的身影,雙方的曲長都是一愣。
劉備拱手道:“諸位不必緊張,某是一人前來,找御史大夫有些事情。”
兩邊人閃開一條通道。
劉備昂然而入。
剛一進入大殿,就聽到管亥近似咆哮的聲音:“這事情,事關青州大局,田元皓,今天這兩個人,我必須要帶走,這里可是公子的符節,見符節如見公子。”
田豐冷冷的瞥了管亥一眼,道:“事情沒到我御史臺,我管不到,但事情到了御史臺,那某就必定要管。
別說一個符節,就算是公子親身來了,這兩個人他也帶不走。
別忘了,王在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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