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盛慌不擇路,踉踉蹌蹌朝門外沖去。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搖頭。
不會的!
那個手下在說謊!
他的威兒,一定會沒事的!
走著走著,齊盛突然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似得,徹底僵在原地。
前面不遠處,少了一條胳膊的齊飛,正艱難往前走著。
因為他的另一只手里,還拖著一具血淋淋的尸體!
齊盛哆嗦了下,不會,那具尸體,絕對不會是威兒!
齊飛已經看到齊盛,立即松開手,快走了幾步,撲通跪在了齊盛面前!
“家主,是我們無能,才害得少主他……”
“他怎么了?”齊盛咬牙切齒,一腳把齊飛踹倒。
然后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被丟在地上的尸體跟前。
那熟悉的眉眼,不是他的獨子齊威,又是何人?!
齊盛瞬間如遭雷擊,撲倒在齊威身上,“威兒?威兒!”
“是誰殺了你?我要把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天殺的惡賊,我只有威兒這一根苗啊,居然對他下殺手,這是要我的老命啊!”
齊盛已經年近五十,膝下只有齊威自己。
如今卻白發人送黑發人,難過的老淚縱橫。
齊飛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靜靜站在一旁。
他微勾著頭,誰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更不會知道,他此時正在心里默默說著:齊雨,哥已經幫你報了仇,你瞑目吧。
齊盛嚎啕大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惡狠狠扭頭,瞪向一旁的齊飛,“說,到底是誰下的毒手?是不是秦天?!”
此時的齊盛,懊悔的腸子都快要斷了。
他要是早知道秦天如此狠辣,今天絕對不會讓齊威去的!
現在賠上了兒子的性命,也等于要了他的命啊!
齊飛點了點頭,“是的,少主正是被秦天所殺,而且,他要求明天中午,務必交出蠱仙,否則,就……”
“就什么,說!”
齊盛已經窩了一肚子的火,大吼催促著齊飛。
“秦天說,如果明天中午之前,齊家沒有交出蠱仙,就,就把我們齊家滅門。”
“滅門?哼!他好大的口氣!”
齊盛氣得臉都歪了,“可惡的秦天,這分明是在欺辱我齊家無人啊!”
“殺我獨子,現在又放話要把我們齊家滅門?他真以為自己有這個能耐?”
“等一下,他說讓交出蠱仙?不對!秦天剛來嶺南不久,怎么會知道蠱仙?”
齊飛把竹林的事簡單學了下,當然,他隱瞞了秦天只是打傷了齊威,自己才是殺死齊威的真兇的真相。
而且為了營造出緊張感,齊飛把當時的場面說的一波三折,聽得齊盛臉色變了好幾次。
見齊盛已經信了自己的話,齊飛這才說道,“家主,那個女孩好像叫滕竹,身邊還帶著一只白猿。”
“對了,就是那只白猿,從少主身上搶走了一枚骨簪,說是蠱仙的什么東西。”
“少主當時拼命想要奪回,就,就被秦天下了毒手。”
“滕竹?白猿?好,很好!”齊盛臉色陰沉,暗呼自己太大意了!
當年他把自己的恩師騰銘囚禁時,居然疏忽了那個只有幾歲大的女娃滕竹!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滕竹不但沒餓死在竹林,明顯還學到了一身的蠱術。
不用說,肯定都是那只該死的白猿教的!
齊盛年輕時,跟著騰銘學習蠱毒時,跟白猿十分的熟悉。
它不但肩負著他們這些徒弟的衣食住行,偶爾還會教些蠱術給他們。
沒想到一別二十年,白猿不僅還活著,甚至還很可能,就是它養大了滕竹!
很好,很好!
他正在頭疼該怎么才能逼騰銘交出蠱經,終于有了契機!
齊盛眼中的悲痛一掃而空,再度變得野心勃勃。
兒子死了他是真難過,可是聽到蠱仙還有孫女的消息,他是真的高興!
只要能拿到蠱經,他就有絕對的把握,讓齊家重回到當年的鼎盛時期!
不,是要比當年,更加鼎盛!
睥睨四野,橫掃八荒!
什么閻王令,什么秦天,根本就不夠看!
等他一統天下,不要說一個兒子,再要十個八個兒子,又有何難!
齊盛的臉上恢復了往日的陰鶩,他陰惻惻看向齊飛,“把少主的尸體帶下去,送往后山好好安葬。”
“是。”
齊飛恭敬應聲,領著兩名手下,將齊威的尸體抬往后山。
齊盛則從另一條路,快步去了萬尸洞。
等他進了那個密室,就看到水潭邊,騰銘還躺在地上。
白花花的須發微微輕顫著,看來還活著。
老東西,還真挺能熬!
齊盛心里暗罵了一句,來到騰銘身邊,一腳踹了過去,“醒醒!”
騰銘被踹中,身體跌入刺骨的潭水中。
不過很快,就被捆住他四肢的鐵鏈,再度拉回到岸邊。
他睜開眼睛,看向氣急敗壞的齊盛,虛弱問道,“我還沒死,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呵呵,看你這么的狼狽,是在誰的手里吃了敗仗吧?”
“齊盛啊齊盛,你年輕時我就一再教導你,做人要虛懷若谷,心胸廣大,你睚眥必報,很難走得長遠。”
“閉嘴!我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吳下阿蒙!”
齊盛大聲喊道,一把攥住騰銘的衣領,“老東西,我懶得跟你兜圈子,你再不把蠱經交出來,小心我要了你孫女的命!”
騰銘原本淡定的神色,瞬間變得慌亂。
不可能,他的小竹兒,不可能落在齊盛的手里!
她有白猿保護著,以白猿的能力,齊盛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齊盛一直在緊盯著騰銘的表情,很快推斷出,齊飛說的并沒錯。
那個隨身跟著白猿的滕竹,果然就是騰銘的孫女!
該死的老東西,瞞得他好苦!
要是早知道他有這樣的忌諱,他就算掀翻整個嶺南,也得把滕竹給抓回來!
不過好在,一切還為時未晚!
這老東西被鎖在地下出不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齊盛的眼珠轉了下,囂張沖騰銘說道,“想不到吧,你苦苦瞞著我二十年,還是被我抓到了你的孫女。”
“哦,對了,還有那只白猿,我記得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堯姐好像。”
“住口,你沒有資格喊它堯姐。”騰銘低吼了聲。
在騰銘的心里,早就把背叛師門的齊盛給驅逐了出去。
卑鄙無恥的齊盛,根本沒有資格稱呼白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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