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納普頓的辦公室,江長夜看到蒂娜正在花園里等他。
笑了笑,江長夜走過去,對她豎起大拇指:“干的漂亮。那姑娘怎么樣?”
蒂娜一笑:“被撤職了,但這不重要。重點是我好不容易保住了我的位置,我不欠你的了,我不需要再答應你任何事。”
江長夜點點頭:“沒錯。也許我將來還有求于你,但這會是新的交易,你有拒絕的權力。”
“當然。”
兩人就這么并排走著。
蒂娜疑惑的看他:“能告訴我,在這件事里,你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嗎?”
江長夜漫聲應道:“這不重要。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是一類,我所經歷的那些東西,你知道了沒半點好處。”
他停下腳步,看看蒂娜:“對你來說,遠離就是最合適的。”
蒂娜搖頭:“也許吧,但有時候我們沒的選擇。今天施密特找了我,他詢問了我關于昨天晚上的事。”
“你怎么說?”
“推諉,和我沒關系,純屬巧合。但施密特不是好糊弄的,他能猜到些事。”
蒂娜將手放在江長夜肩膀上:“我昨天騙安妮,對她說,我的位置是臨時的。但后來我想了想,我覺得那其實也不是謊言。這次的事過后,施密特早晚還會讓我下來,只是上位的會是別人。趁著我現在還在那個位置上,我想和你做一筆新的交易。”
江長夜點點頭:“保你在那個位置上?”
“不!”蒂娜搖頭:“我可不想再為施密特那個混蛋干活了,但我還沒想好做什么,也許你能給我意見……或者安排。”
江長夜聽出了意思。
想了想他說:“我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兩人一路說著走出長青街,就這么在街頭漫步。
不知不覺間,來到沿河道上。
河水一路蜿蜒而過,林蔭道清爽而干潔。
盛夏已至,行人也大多穿著清涼,到也是一條優美的風景線。
這刻正走著,就看到遠方一大群人走來。
他們高舉標語,發出大聲的呼喊。
“治安署無能!”
“徹查真兇!”
“還民眾公道!”
“勞倫斯下臺!”
大批的民眾就這么蜂擁走來,爆發出他們憤怒的呼喊。
“游行啊!”江長夜一笑。
老區爆炸案一事,點燃了民眾的憤怒,許多人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市長,一場聲勢浩大的游行也正式展開——前面不遠處就是市政廳。
這刻眼看大批的民眾將市政廳堵住,江長夜看看蒂娜:“你不去做個現場采訪。”
“我現在不是現場記者。當然,出于一個記者的職業操守,我應該抓住一切機會。但我也在領悟一些事……有時候活兒干的漂亮,不如抱個好大腿。”蒂娜笑看江長夜。
江長夜也樂了:“我就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可算不上什么大腿。”
蒂娜輕輕嗯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在這事里發揮了多少作用,但你也別把我看成傻子。”
說著她指指前排的游行群眾:“你怎么看這個?”
“不會有什么結果。”江長夜回答:“也就是一場無謂的發泄。”
“你不相信民眾的力量?”蒂娜詫異。
江長夜輕輕搖頭:“是的,不相信。”
“可這是個民主的世界。”
“得了吧。”江長夜冷笑:“在個人力量就可以操控一切的世界,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民主?你要明白,現在民眾之所以能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完全是因為一百年前那位駱遠航所賜予的。賜予!你懂什么叫賜予嗎?就是說這不是自己爭取的。不是自己用鮮血、汗水還有淚水爭取來的東西,注定有太多限制。他們擁有呼喊的權力,但也只是呼喊而已。上面需要用到這呼聲時,他們的呼喚就有價值。上面不需要,就毫無價值。”
蒂娜吃驚的看江長夜:“你說民意毫無價值?”
“確切的說,只有被利用的價值。”江長夜冷酷回答。
這里與地球最大的不同,就是存在超凡力量。
被更加超凡的力量強制給予的基層權力,注定了會有許多畸變,形成了表面上民意有用,實際上屁用沒有的畸形產物。
一場游行就能搞定勞倫斯?
不,別說在凈土了,就是在地球,這種事都很難。
蒂娜還有些不死心:“但至少能讓勞倫斯做些退讓。”
“哦,那就得看是怎樣的退讓,怎樣的表現了。”江長夜喃喃的看前方。
他話音剛落,就見遠處轟的一下,一片火焰驟然升騰而起。
這是什么情況?
蒂娜愕然看去,只見游行群眾驟然爆發出一股騷亂,到處都是火焰在升騰,有人正在向市政廳投擲燃燒瓶,整個游行隊伍都亂了起來。
下一刻警笛長鳴,卻是大量的武裝人員出現,對著游行民眾展開了抓捕。
槍聲大起,整個長鳴都隨之大亂,游行的民眾因此驚慌失措,四散逃離,面對的卻是兇狠的武裝人員的追打,緝捕。
蒂娜徹底看驚了。
她還想再靠近一些,江長夜卻拉著她退開。
他說:“走吧,沒什么可看的。”
蒂娜連連搖頭:“怎么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江長夜冷道:“你現在立刻回臺里,準備播新聞吧……紅狐臺會告訴你發生了什么事,而你則負責告訴大眾。”
蒂娜醒悟:“但那不是真的,對嗎?”
江長夜冷笑:“誰在乎?”
……………………
晚間新聞里,蒂娜坐在主持位上。
拿著演講稿,她語氣沉重:“就在今天,一伙暴徒沖擊了市政廳。他們假游行之名,行攻擊市政廳之事。此事不排除有境外異族參與操縱的痕跡,也請廣大市民注意,保持克制與理智,不要輕易為外人所利用。”
“另:勞倫斯市長已正式宣布,將全面啟動老區爆炸案重查一事。原治安署署長加斯金,在這件事犯下巨大錯誤,引咎辭職,由副署長戴爾接任。”
“戴爾署長表示,絕不會辜負民眾期望,會查出真兇,還所有百姓一個公道。”
“市長候選人納普頓先生發表講話,宣布若成功當選市長,將會加強本市治安體系,投入更多力量保護民眾安全,并宣布會關閉郊區化工廠。”
“候選人博迪先生剛剛表示:有意退出本次競選。”
“以下是詳細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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