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墓園。
薄擎帶著一束白色的玫瑰,去看了自己母親。
墓碑上的照片有些泛黃,女人笑容洋溢,還不到三十歲,那本應該是女人最美好的年華。
母親一輩子都被薄家給毀了,在離開這個世界的之后,卻連薄家的墓園都沒進。
薄擎在墓園待了一下午,快到傍晚才離開。
林澤在墓園外等候了很久,直到薄擎出來,他才拿著手機上前:“擎爺,薄滄海打了好多次電話,約您今晚一起吃飯。”
“地址。”薄擎的聲音沒有溫度。
“在國際飯店。”林澤跟在薄擎身邊很多年了,知道薄擎的風格,更加會預判薄擎接下來的問題,從而早就把一切都了解清楚。
“不去,讓薄滄海把飯局辦在薄家,我可以考慮。”
......
薄家的人早就恭候在門口,沈鳶站在人群的最后。
薄家的莊園氣勢磅礴,就像是一座囚籠,在光鮮下隱藏的人性黑暗,壓的讓人喘不過氣。
原本約的是八點,但是到十點,薄擎的車才姍姍來遲。
在風里等了兩個小時,薄家有怨言的不少。
薄滄海親自給薄擎開了車門:“三弟里面請。”
沈鳶看著夜色中那抹高大的身影,要是早點知道這個男人會來,她就該找個借口脫身。
薄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就猶如高不可攀的神明,而其他則是一介凡人,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
這是薄擎十四歲離開薄家之后,第一次回到薄家。
小時候被母親帶回薄家,所有人都罵他是私生子,比他小不了兩歲的小輩們,還讓他學狗爬學狗叫,讓他住狗窩。
甚至有一段時間,薄老爺子出差了,薄家人一周都沒給他飯吃,剩的寧愿倒了或者喂狗都不給他吃一口。
那個時候,幸好自己遇到了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連續給他送了一周的飯菜,還會把菜擺成一些字,是簡單的鼓勵話語。
雖然沒見過那個女孩的樣子,但薄擎知道,一定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而自己也把母親給他留下的唯一遺物,放在了洗干凈的餐盒里,送給了她。
這次自己回來,除了給母親掃墓,以及薄家囂張了這么些年也該付出代價,還有就是,他想要找到這個女孩。
拉回思緒,薄擎卻看到了人群外面,那個直勾勾看著他的女人。
沈鳶長著一張普通的臉,但是那雙眼睛卻極為好看。
“侄媳婦,過來。”薄擎招了招手。
一瞬間,其他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沈鳶。
硬著頭皮,沈鳶只好走到了薄擎的身邊,她淡淡的叫了一聲:“小叔。”
薄擎一揮手,旁邊的林澤立刻送上來一樣東西,那是用金貴的盒子裝著的,好像是一幅畫卷。
“給侄媳婦的見面禮。”
倒是薄滄海愣住,這是上次拍賣會,被神秘人花兩億的價格拍走的張大師真跡,他當時沒搶過人家。
沒想到這畫,是被薄擎拍走了?
薄滄海趕緊讓自己兒子去接:“還不快謝謝小叔送你們的新婚禮物!”
薄斯年卻接,林澤卻沒有給:“薄總說了,這是給沈小姐的。”
沈鳶沒動,她知道里面的東西很貴重,也知道薄擎這是什么意思。
是昨晚的事,想要用錢來解決吧。
“鳶鳶,還不接?”薄滄海催促道。
如果真的是那幅畫,以后自己再想辦法,從沈鳶手里拿過來。
這么多人盯著,沈鳶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反正薄擎給的肯定不少,她大方的接過來:“謝謝小叔。”
薄擎輕點了下頭,然后就這樣被簇擁著進去。
薄家早就準備好了盛大的晚宴,就等著薄擎來。
“三弟好久沒回家了吧,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房間,還是家里住著舒服些。”
薄擎的腳步頓住,看向那邊的狗窩。
現在的狗窩,和十多年前已經不一樣了,與其說是狗窩,其實是給狗狗搭了一個房子,還不小,睡一個人都沒問題。
他曾經,在那里住了半個月。
薄擎輕啟薄唇,瞳孔里簇滿了冰碴:“我覺得那邊的狗窩好像不錯,大哥你說是吧?”
一瞬間,薄滄海冷汗直冒,在薄擎十來歲的時候,他讓人把薄擎趕去睡過。
薄擎這是什么意思?
“是......是啊,我也覺得不錯。”
“既然大哥覺得不錯,那不如大哥今晚就睡那里好了。”
薄滄海臉色一變,他是薄家家長,要是睡狗窩,這件事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然而他還沒開口,一邊的薄斯年已經罵起來了。
“憑什么,你喜歡你自己怎么不去睡,你算是什么東西敢讓我爸睡狗窩!”
本來因為今天的訂婚,薄斯年心里就不舒服,再加上等了兩個小時,然后現在薄擎還那么羞辱,薄斯年忍不了。
薄斯年還沒接手薄家的公司,更不知道薄家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就一個小叔而已,怎么父親怕的那么厲害。
他就不怕薄擎!
“閉嘴!”薄滄海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