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這些。”薄擎說的風輕云淡。
“可是我也用不上這些,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送給我,但我真的不需要這些。”沈鳶終于找到了機會,認真的和薄擎說這件事。
她之前就說過,這些太貴重,她不能要。
薄擎皺眉,他怎么感覺沈鳶收到這些并不高興?
顧司爵不是說,女人都很喜歡收禮物嗎?
特別是越貴的,千金難買的,獨一無二的,她們越是喜歡。
不管是這字畫,還是鉆石,都是獨一無二,在臺下的時候,沈鳶看的都是那么認真,而她有機會擁有,沈鳶卻不想要?
沈鳶說:“薄斯年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他就喜歡送那些女人東西,然后分開的時候,再給一大筆分手費,那些女人一般都不會再糾纏,反而還很開心,就連周全也一樣,只要林美美討好討好他,就能得到很多東西。”
“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樣,但對于我來說,我和她們不一樣,我不需要什么,你也不用想著補償我什么。”
她輕輕的咬著唇,那紅潤的唇,也不知道是口紅原本的顏色,還是她自己咬紅的。
沈鳶垂著睫毛,那樣子無比的認真,卻說著非常殘忍的話。
她和薄擎好像從來都是不清不楚的,糊里糊涂的,沈鳶覺得,也該說清楚一點。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薄擎心里的獨一無二,但她不想讓兩人的關系變成林美美和周全那樣。
“薄擎,如果有一天你有想法了,或者覺得我們的關系該斷了,你可以隨時說結束,我不會纏著你的,所以,你不必要送我東西。”
薄擎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疼,可心里就是覺得難受。
一種難以言說的煩悶,攪動著他的太陽穴。
沈鳶這話是什么意思,和他在一起,隨時想著結束?
而且這些話,沈鳶說過還不止一次。
她說,自己不會懷孕,不會給他添麻煩。
她說,他可以隨時說結束,她不會纏著他。
就這么干脆,所以這么久了,沈鳶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難道在沈鳶眼里,他就只是一個工具?
他冷冷一笑:“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沈鳶也不知道,她也問過自己和薄擎算什么關系,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詞合適。
各取所需的床伴。
但是這話要是說出來,她怕薄擎會揍她。
而且現在確實不適合說煞風景的話。
“那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沈鳶抬起睫羽,對上薄擎那深邃的目光。
他的呼吸沉沉,眸子里的墨色翻涌著,眼底多了一絲含義不明的深意。
薄擎一直覺得,自己的情感非常淡薄,他從來沒有對誰有好感,世界上所有的人對他來說,分為三種,陌生人,合作方,還有仇人。
他沒有親人也沒有家人,更沒有對誰有什么好感,所以他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清醒理智的對待。
但認識沈鳶之后,他的理智好像都變成了不理智,從對她沒有感覺,到逐漸接觸下來,發現她身上的閃光點在吸引著他。
那閃光點,不僅僅是她的容貌,更是那種和別人不一樣的倔強和努力。
哪怕知道她是那個人的女兒,也無法阻止自己和她一次次的接觸,一次次心軟。
直接在薄斯年面前挑明關系,以及這一次帶她來參加宴會,讓她以女伴的身份出現在自己身邊,他以為,這些能證明什么。
所以,可能沈鳶比他還要清醒,她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甚至連利用他都不想,能如此干脆,說抽離就抽離。
深海的風暴翻涌起來,潑墨的眸子比墨汁還要濃稠:“既然你覺得我們該結束了,那不如......就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