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在那所不知名的小鎮中呆了三天。
因為她高燒不退,北堂川請了大夫給她治病,三天之后,她的燒終于退了。
這三天來,茗煙和另一名小廝對她雖說不上有多關照,但也為她熬藥送飯,該做的都做了。
她燒退之后,對茗煙道:“你家主人為了救我耽擱了行程,我實在是過意不去,我想向他答謝救命之恩。”
茗煙撇了下嘴:“嘴上說說有什么用,你這幾天吃的住的還有看病抓藥的銀子,都是我家主人給出的,你有錢子還嗎?”
“銀子沒有,但我有辦法還上這筆欠債。”
“是嗎?那你就隨我去見我家主人吧。”
茗煙領著她來到上房,輕叩房門。
“主人,那人病好了,想見您當面叩謝。”
房門里面傳來清雅的少年嗓音。
“讓他進來吧。”
舒淺月推門而入。
北堂川一身素白衣袍,發間束了一條銀絲帶,唇紅齒白,豐神如玉,正坐在窗前握著一卷書,讀得津津有味。
要不是知道他就是名滿天下讓人聞風喪膽的北堂一族族長,舒淺月真的無法相信眼前這一身書卷氣的少年,就是北堂川。
但她絕不會認錯。
她對北堂川的印象太深了。
她生怕北堂川認出自已,微微低頭,粗著嗓子道:
“公子救了小人的性命,小人無以為報,愿意為奴為婢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北堂川抬頭看著她,放下了書卷,溫言道:
“我只是不想見到路有凍死骨,并不貪圖什么報答。我的奴仆也夠用了,不需要增加人手。你的病若是好了,便自去吧。”
說完,他拿起書卷,輕聲吟誦。
舒淺月一愣。
她好不容易才見到北堂川,哪能就這么輕易離開。
蘇老夫人還在他手里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不能打草驚蛇。
而且她相信,只要她跟在北堂川身邊,一定可以等到南宮曜。
“公子,小人無依無靠,父母雙亡,未過門的妻子又背棄了婚約,嫁入豪門,小人萬念俱灰這才投水自盡,卻蒙公子救了性命。”
舒淺月眨眨眼睛,給自已編造了一個凄涼的身世。
“小人的命是公子給的,以后小人就是公子的人了,若是公子嫌棄小人蠢笨不肯收留,那小人活在這世上也沒什么意思,這就拜別公子,下輩子小人做牛做馬,結草銜環地報答公子吧。”
她說完,落了兩滴眼淚,掩面而出。
這番假話卻感動得茗煙和另一名小廝。
茗煙忍不住追上她。
“沒想到你的身世這般可憐,要不,你等著,我們求求公子留下你。”
另一名小廝也為她求情。
“公子,他很可憐,要不,你就收留他吧?”
北堂川沉吟了一下:“也好,既然如此,留下便是,咱們也不差多一張嘴吃飯。”
舒淺月更是愣了愣。
這么容易?
北堂川溫言道:“你叫什么名字?”
舒淺月隨口道:“小人的父母一直喚我阿毛,公子叫我阿毛便是。”
茗煙的嘴巴一咧:“阿毛?這名字也太土了,要是公子喚你阿毛,旁人還以為是叫土狗呢。”
另一名小廝也笑道:“我家以前養的狗子就叫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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