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眼角也沒向他瞥上一眼。
驀然,南宮曜回身,握住她纖肩的肩頭。
“舒淺月,你真的對我毫無留戀?”
她身體微微一震,目光仍不看他。
“是。”
“若本王死了,你可會難過?”他盯著她的面容。
“不會。”
她答得斬釘截鐵。
南宮曜忽然笑了。
“我恰恰相反。舒淺月,你可知我為何方才要救你?因為我不想讓你死,更因為……”
他一字字道:“我想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舒淺月怔了怔:“為什么?就因為我是你的妻子?”
“傻瓜!”
南宮曜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她的心劇烈地跳了幾下。
但她故意避開了南宮曜灼灼的視線,垂下眼眸。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舒淺月!”
南宮曜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面對自已。
她臉上易著容,眉眼猥瑣,并不是他記憶中容貌秀美的女子,可在他眼中看起來,她和以往的她并無不同。
他的眼神炙熱濃烈,讓她再次心跳加速。
舒淺月定定神,有些諷刺地扯了扯唇角:“南宮曜,若你當初娶的人不是我,你也會像這般護著她的,對不對?”
“只要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也會這樣做。”
她內心有些酸有些澀。
因為她并不是真正的舒淺月,那個生在舒家長在舒家的大小姐。
她是一個冒牌貨!
現代的靈魂穿越而來。
她和南宮曜這個古人的思想完全不同步,兩人之間存在著巨大的代溝。
就像一條銀河。
她在這邊,他在另一邊,他們之間永遠不會產生交集,如果有,那也只是他和她的錯覺罷了。
舒淺月的心慢慢恢復了平靜。
南宮矅疑惑道:“什么她?本王娶的是你,哪有第二個人!”
不,不是的。
她很想說,你當初娶的那個人是舒家大小姐,但陰差陽錯,換成了她這個本不該出現的人。
若是他得知真相,她會不會被當成怪物綁上火刑柱燒死?
舒淺月淡淡道:“南宮曜,你要護著的只是穆王妃,并不是我。”
“你就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護著你,哪里不對?”
南宮曜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生氣道:“舒淺月,本王和你說心里話,你少故左右而言他,我只問你,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本王?”
“若是你對我無意,我也絕不會死纏爛打,你想要和離,好,回京之后,我就立刻上書跟你和離!”
這當然是氣話。
南宮曜終于肯面對自已內心,沒想到她還是不肯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
舒淺月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
一句“我對你無意”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南宮曜,我……我……”
南宮曜緊盯著她的嘴唇,屏住呼吸。
終于,她吐出幾個字:
“我累了,咱們改天再談這個問題,好嗎?”
“舒淺月,你這是在逃避!”
是的,她承認,她就是在逃避。
她自已也說不清楚對他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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