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畫的回門,定在第三天。
沒辦法,京都回龍城,著實有點遠。
回程前,江杉的母親白碧君特地找到了司如畫。
五一的天氣,處在高緯度的京都還有些涼颼颼的。
白碧君卻穿著一條薄薄的絲襪,搭配一條過膝一步裙、一件中袖雪紡衫,腳上小高跟。
短發燙成瑪麗蓮·夢露同款,漂染成了酒紅色。
耳朵上戴著兩顆花生米大小的珍珠耳釘,脖子上也是配套的大顆粒珍珠項鏈。
那副女強人的氣場,都快趕上撒切爾夫人了。
這一派西式做派,讓她跟九十年代大街上淳樸的京都老百姓,明顯區別了出來。
她約司如畫在咖啡館見面。
如約而至后,司如畫則顯得十分簡單樸素——
一條水洗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搭配一條米白色的蝙蝠袖毛衣。
如瀑長發隨意披散下來,臉上一個超大號的墨鏡。
如果身處別的地方,司如畫不會這么遮掩。
這是京都,時尚娛樂薈萃的地方,能認出她明星身份的人,還是不少的。
白碧君上下打量著司如畫,微微皺眉。
不過,她在看到司如畫脖子上戴著的海螺珠時,眼中的不屑,遮掩不住了。
司如畫當然沒錯過她的微表情!
海螺珠,也叫龍珠,美樂珠,貴,是因為稀有。
白碧君戴了一整套的珍珠首飾,可能都比不上司如畫這一顆。
司如畫能感覺到,白碧君這是嫌棄自己敗家了,花了江杉的錢。
江家別看地位高,有權。
實則,都挺簡樸的,并沒有多有錢。
江老爺子對后輩的管控,那也是相當嚴格,誰也甭想亂伸手!
實話實說,江家還沒司辰有錢。
因此,白碧君這副表情,司如畫能清楚感覺到。
江杉當時把這顆美樂珠給司如畫后,她舍不得在上面打孔。
于是,選擇了一對玫瑰金的天鵝底座,將這顆珠子嵌在了那只大天鵝的身上。
旁邊與他頭碰頭的小一點的天鵝,則是一顆紅寶石。
……
“喝茶,還是咖啡?”白碧君問司如畫。
“白開水,謝謝!”司如畫禮貌地遞給服務員一張漢蒙農民頭像的十塊錢小費。
大團結雖然是九六年才正式退出市場流通的。
但是,自從新版紙幣發行后,大家都更加喜歡用新版的。
白碧君見司如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種小地方姑娘,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她有20年沒回國了,對司家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元孟縣小縣城。
司戰沒了,司家嬸子一個人拉扯一大家子的人,窮得叮當響。
當年兩家老人定下的婚約,司家為了攀附京都的權貴江家,居然不顧輩分,將小女兒嫁給江杉!
因此,在她的眼里,司如畫嫁給江杉,本質上就是高攀!
司如畫就是麻雀飛上枝頭,妄想變鳳凰。
白碧君不開口,只是眼神犀利地打量司如畫。
司如畫更是個慵懶高冷的性格,雙手抱著一杯熱水,慢慢喝。
“聽說,你是個小明星?”白碧君一張嘴,就是不客氣的話:
“娛樂圈魚龍混雜,江家會同意你繼續混?”
司如畫不卑不亢,軟釘子奉上:“我是一名演員,一份職業而已,跟別人也沒啥區別。”
意思很明確,歧視別人的職業,你也不咋地。
白碧君一噎。
她們這些所謂的歐美民主派人士,經常掛在嘴邊的,就是民主、尊重、平等。
打蛇打七寸,不就是這個道理?
接下來,輪到司如畫還擊了:“聽說,你的職業是投機的?”
白碧君立馬變臉,怒道:“我一個華爾街的金融大亨,什么投機不投機!”
司如畫冷淡地看著她動怒,慢悠悠又是一句:“那就是投機賺錢嘍!”
白碧君氣得手抖!
談話陷入僵局,誰也沒再開口。
沉默了大概十分鐘,司如畫放下喝完的空杯子,慢悠悠起身:
“我回門時間到了,恕不奉陪。”
“等等!”白碧君從身邊放著的lv包包里,取出支票簿,放在桌上快速簽名:
“這是一張支票,金額隨便你填,條件就是,離開我兒子!”
司如畫忽然就被逗笑了!
她曾經拒演過的那些狗血港臺劇本,內容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上,好不好笑?
白碧君見她笑了,還以為是見錢眼開,禁不住嘟囔:
“小地方來的小門小戶女子,果然上不得臺面!”
司如畫聽到了。
呵呵!
當那張支票遞過來時,司如畫突然問了一句:
“米利堅的支票,我能在國內兌換嗎?”
白碧君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鎮定地說:“當然!”
司如畫點點頭,示意對方把鋼筆給自己。
而后,她彎腰下來,當著白碧君的面在桌上填寫了支票金額。
白碧君看著司如畫不停在那個叨樂符號的后面畫0,又氣又急:
“你這女的,簡直不要臉!”
司如畫一直把0畫到支票的邊緣,直到沒地方畫了才停手。
她直起身,將鋼筆遞給白碧君,而后雙手拿著支票,展示:
“您數一下,確定是多少錢,免得我從您的賬戶里兌換不出來這么多。”
白碧君氣得臉色鐵青,哪里還有最初見面時的優雅與從容?
“這上面寫的多少錢,你怕是自己都不清楚吧?!”
司如畫恬淡一笑,眨了一下眼,語氣很是閑散:
“不就一個億嘛!”
“不就一個億?”白碧君氣得咬牙切齒,白了司如畫一眼。
她原本以為,司家的情況,司如畫能填個十萬二十萬的,已經是頂破天了。
國內目前的物價與消費水平的確是有所上漲了,但是——
白碧君知道,十萬塊,那可是普通小縣城的人十年的收入!
萬萬沒想到,司如畫獅子大開口,要一個億!
還是美金!
看過諸多狗血劇本的司如畫,立馬拋出經典拜金女臺詞:
“怎么?不想給?你是覺得你兒子不值一個億的叨樂,還是你根本沒有這么多錢?”
白碧君其實有這么多財產,但是,那是她全部的財產!
“哼,你們家窮得叮當響,居然妄想從我這里搶走一個億的美金?呵呵!”
司如畫也笑了,還擊:“你是不是對我們家有什么誤解?”
“實話告訴你,光是我大侄子,目前資產就有這么多了。”
“你覺得,我是真的稀罕你這點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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