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明珠忽然笑了起來,放下杯子時發出叮當的一聲。
她睨了一眼韓慧,眼神里帶著些許的鄙夷。
“有感情?這是你女兒跟你說的?”她移開目光看向了遠方,嘖嘖兩聲,“我們家裴川啊,就是年紀小了點兒,有些事情看的不夠長遠。”
韓慧臉上的神色僵硬了幾分,她覺得自己的嘴巴有些干,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給自己倒茶水。
沈明珠繼續說,“不過也無妨,年紀小嘛,有的是時間玩兒,希蕓呢,總比他之前身邊的那個女孩好些。”
沈明珠口中的女孩,說的正是已經被判了刑的賈可心。
聽說賈可心家里為了將她撈出來,已經花了不下七位數。
只可惜上頭知道她得罪的是裴爺,哪里敢輕易放人,這錢也只能是投進無底洞里,見不到蹤跡了。
“裴夫人,我知道說您的意思。”
韓慧沉默了一陣兒,臉色瞧著不是太好。
她舔了一下嘴唇,想緩解緩解嘴里干燥的感覺,“我們宋家現在的確發展的不是太好,裴家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沈明珠挑眉,沒有開口。
“不過此一時非彼一時,我們宋家,也不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的!”
聽見這話,沈明珠扭過頭瞧著韓慧,眼神里多了幾分陌生,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開口。
“你到底想說什么?”
“裴夫人,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對吧?”
“你才是螞蚱!”
沈明珠似乎很是不滿這個比喻,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韓慧輕笑,“話說的難聽了些,可都是事實,裴夫人,當年的事情你還沒有忘記吧?”
沈明珠忽然身子一怔,她回過頭,目光凝聚在韓慧的身上。
沉吟了片刻,她這才對著一旁的傭人說道:“冷在這兒做什么,宋夫人都來了這么長時間,不知道倒水嗎?!”
“是夫人,我這就去倒。”
韓慧靠在凳子上,眼底里閃過幾分得意。
“看樣子沈夫人還沒忘記,那就好,這可是咱們當初一同經歷的歲月。”
“你想干什么。”
沈明珠的面色冷了幾分。
“我不干什么,只是為了提醒裴夫人,別忘了當年做過的事而已。”
“當年?呵,當年你手上沾的血可不比我少,岳璐淋腿上的那幾個煙疤,都是你親手燙上去的吧?”
沈明珠說著,一臉譏諷,“你當年那么恨她,下的手可不輕。”
重提二十年前的事情,韓慧只覺得恍若隔世。
深呼吸一口氣,她繼續說著:“沒錯,你說的我不否認,只不過當初的事情咱們都有份兒,我要是倒了臺,裴夫人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裴家......可不一定能護你一世。”
“韓慧,你到底想說什么!你是來威脅我!?”
“威脅談不上,我只是想來尋求裴夫人的幫助。”
沈明珠眼底里流露出鄙夷。
還說什么不是威脅,果然是個賤人。
傭人過來給韓慧上了一杯茶水,她端起來喝了一口,等傭人走遠了,這才低著頭從包里拿出來文件遞過去。
“裴夫人請過目。”
沈明珠拿來看了一眼,眼底里露出幾分驚訝。
“這是......城南右岸那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