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爺子聽著云梔的話,久久才回過神。
若云梔能堅守這份心,將來她的前途可謂是不可限量。
云老爺子年輕時并非劍修,但是也能瞧出云梔在劍道方面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
雖說若薇年幼時天賦出眾,但是云梔似乎更勝一籌。
思及此,云老爺子不免又想到云梔過去的往事。
從前她在凡俗間修煉,難道是得到了哪方的指點,她基礎打得甚好,倒不像是沒有人教導的模樣。
但若她是自學,那這份能力與堅毅又是令人詫異。
云老爺子垂眸回想著云晚嫣年少時的模樣,腦海中怎么也想象不出,像他女兒那般驕傲的人,離開云家之后到底能看上如何出眾的男子。
眼下看云梔的天賦與模樣,她的父親恐怕也不是尋常人。
云老爺子不敢多想。
接近晌午,暑氣逼人。
頭頂的烈日愈發毒辣,站在一旁的云梔恍然想起后面的秋千架上還坐著傷寒未愈的沈懷州。
彼時顧明馳正好踏進含笑小筑,來請云老爺子去用午膳。
云梔回頭,看向那靠在秋千架上神色淡然的清雋少年:“三師兄,該吃飯了。”
少年抬眸。
他近日尤愛穿玄衣。
日光傾瀉,含笑花洋洋灑灑落了他滿袍。
縱然他唇色有些蒼白,但是云梔卻還是品出了幾分人比花嬌的意味。
她回首與云老爺子叮嚀一番,才轉過身,走到沈懷州身邊。
“方才師兄還給我指點劍招,眼下是又不舒服了嗎?”
沈懷州這病不知是怎的,一連好幾日都不曾痊愈,雖然一直在不斷轉好,但云梔還是有些擔心。
暑氣愈濃,云梔愈擔心他冷熱交加,夜里又病了過去。
沈懷州額前沁出一層細細的冷汗,他垂下眼眸,鴉黑色長睫翕動,眉眼襯得愈發好看。
與顧明馳的好看不同,沈懷州的面容像是用筆精心勾勒過般,打眼一瞧,恍若書卷中走出來的清冷謫仙。
但...只要他一抬眼,那雙瀲滟動人的桃花眼又給他平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兩者結合,竟帶出幾分讓人心驚的破碎感。
云梔道不出自己的心緒。
她只覺得師兄這般好看的緊,尤其是生病這幾日,總有一種話本中病弱美人的感覺,她本是承著感激的心思去照顧他,但瞧見他眉目低垂的時候,總是會想著再多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當然,為美色所惑實在有些丟臉,云梔每次依了他的話后,又會安慰自己一番——
這就是照顧師兄,不怕不怕。
她道心未亂。
這本就是自家師兄,若她不看,以后也會有旁人看。
云梔在心底好一番說服,才撫平心緒,將將看向眼前的少年。
他神色自若地看著自己,忽然答了一句:“興許是沒吃蜜餞,這會沒力氣。”
“晨間的藥太苦了。”
似是抱怨,又似是一句平常不過的陳敘。
這一聲淡淡的話語說的云梔臉熱,她有些抱歉的蹲到沈懷州旁邊,試探問道:
“那等下用膳后我去給師兄做一壇子?你封好放儲物戒中,下次想吃的時候取出來就好了。”
沈懷州有一冰屬性的儲物戒,那里面冰天動地,寒氣凜凜。
本以為少年會道一聲好,他卻忽然抬眼,不同于往日的戲謔,此時的他眼尾微微下垂,語氣好不可憐。
“不必,天氣太熱,師妹忙碌許久,會累。”
他尾音平緩,云梔揉了揉有些酥麻的耳朵,故作鎮定道:“那師兄想說什么?”
沈懷州別過眼,似是在回想。
過了好久,就連顧明馳都要踏進小院來催兩人用餐之時,沈懷州破天荒地開口,語氣極為委屈:
“下次答應給我的東西。”
“不許給別人了。”
云梔下意識反駁:“可那是師姐。”
沈懷州抿唇,桃花眼微微上挑:“那也不行。”
“我給你的東西,也沒有給過別人。”
云梔看著他額前冷涔涔的細密汗珠,話在唇邊轉了一圈,才展顏一笑,小聲答道:“好。”
“那,師兄現在可以和我去用膳了嗎?”
沈懷州“嗯”了一聲。
他站起身,云梔準備扶他,卻被他掙脫開來。
沈懷州站直身,往前邁了幾步,腳步又開始亂了起來。
云梔下意識喊:“師兄,小心!”
話音還未落,少年虛虛一晃,又倒了下去。
顧明馳及時趕到,正好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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